走进门去,环视周遭,时年发现今晚在场的宾客果然都是平易的打扮。没有奇装异服,也没有争奇斗艳,只是得体的装扮。
汤老爷子跟皇甫华章牵着马边走边说话,安澄仙儿似的飘过来,凑在时年身边:“白马的事,如果不是皇甫告诉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时年笑笑:“我妈妈是天津人,所以家里积攒了不少零零碎碎的老东西。也算因缘巧合,我见过汤家那位先祖就任陆海军大元帅时候发行的纪念银币,小时候也不懂,还当成袁大头来着。尽”
“再说我当记者的,查新闻资料自然方便些。”她说着目光还是不自觉转向人群去,悄然寻找汤燕卿,“再说认识他之后,我也好奇他们汤家的历史,所以就查到了当年那位老爷子打进北京、就任元首时候国内外报纸刊发的新闻照片。那老爷子一身大元帅府,骑着白马进城,任何人看了都不会忘记。”
“而接下来就是简单的推理:汤老爷子都不亲自来接市长,却为了一匹马而迎出来,且那么激动,就证明这匹马不仅是当年那匹白马的后裔,而且是极为难得的后裔。安检你看这徽派的古宅子,汤老爷子都能整体从国内平移过来,若是中国境内还有那匹白马的后裔,他早设法迁移过来了;可是从未听说汤家有这样的马,所以反推回去就不难想到这匹马可能是唯一的后裔。”
安澄笑起来,忍不住伸手拍了时年肩头:“还说跟燕七没缘分了,可是这么会推理的你,气质根本就跟汤家这律政家族最契合不是?再说,你要是真的放下了,干嘛还查人家先祖的资料啊,还能在这么多贵宾面前信手拈来,倒比人家汤家自己的孩子知道得还通透呢。”
时年忍不住脸红,眼里却是警醒:“……安检的意思是,我太落痕迹了?”
安澄耸肩:“痕迹不痕迹的,我说不好,这也要看具体的受众。只是凡是知道你跟燕七从年情分的,却也一定会知道你跟他还是有些藕断丝连。”
时年蹙眉垂首:“我会收敛,尽量躲开他。丰”
安澄也忍不住悄然叹息,喝了口酒,浮起笑容:“其实你难道还不明白,他方才耍小性儿不是要故意为难你,只是想将你郑重介绍给汤老爷子么?刚刚他是坏人做绝,而你是光芒闪耀,尤其是在汤老爷子面前儿,回答的还是汤家最光耀的那段历史……汤老爷子想对你不刮目相看都不行了。”
时年这才微微惊住,转眸,在人群中再去寻找他的身影。
是啊,倘若她是被正式带到汤老爷子面前介绍的话,她怕反倒会紧张得说不出话。可是方才只顾着跟他斗嘴,倒忘了汤老爷子就在眼前儿呢,她发挥除了她最好的状态,而这一切自然都落入了汤老爷子的眼。
她的目光飘过去,也正逢他在人群里恍若无意地回眸望来。
视线还没撞上,她便急忙垂下头来。而他也忽地扬了扬眉,愣怔一秒,便硬生生收回目光去。
再抬头望过去,他已经走远了,而他的手,轻轻扶在孟初雁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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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骆弦声曾经跟孟初雁传出过绯闻的关系,汤燕翦今晚也十分“关照”孟初雁。从汤燕卿带着孟初雁出现,汤燕翦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孟初雁,无论孟初雁做什么,汤燕翦全都仔细观察,绝不放过。
孟初雁是当明星的,对于人的注视极为敏感,便发现了那个美得宛如漫画***一般的汤燕翦。孟初雁悄然问汤燕卿,才知道那是汤家最小的孙女。
两个人的年纪差不多,形象和气质也有些相像,都是外表甜美,带着一点精灵般的气质;可是内在却是坚定又果决的。可是两个人的命运……却是天差地别。一想到这里,孟初雁心下便缺了一块。同样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