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你若肯回来,那也是你给自己寻得一份救赎之路;可是你倘若一意孤行走得更远,我汤燕卿身为警员也从不会畏惧;而本州监狱也不介意再多收押一个监犯!”
媒体都激动起来,汤燕卿这样的暗示,难道是在宣告皇甫华章是某桩案件的罪犯?
时年在汤燕卿怀里回眸望向皇甫华章。
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这样耀眼的阳光里,他现在通身的气质都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
就像电影里的吸血鬼,在夜色里再月光下在星芒下都是优雅而绝美,可是在眼光下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外形,五官开始狰狞,身姿开始抖动。
此时的皇甫华章,已经不再是印象里那高贵优雅的模样。
时年只觉心里也痛,忍不住遗憾,为什么这样的人偏偏是被黑暗包围着的人?他为什么不能早早抛弃那些黑暗,自己走回阳光下来?
在15年前,在成为威廉·佛德之前,在得到权柄和财富之前……他原本还有那么多的时间,有那么多的机会。为什么不能抵抗M国这边的一切,为什么不能甘心这一辈子安安静静地活下去?
也许他终究还是不甘心。所有所有的一切,归根结底,还是一句不甘心。
不甘心是见不得人的私生子,不甘心一辈子得不到父亲家族的承认,不甘心坐在窗前一辈子像个废人,不甘心……这一生就那么无声无息地过完了。
所以他为了得到现在的一切,他主动选择了那条黑暗而孤单的路,一意孤行地越走越远,背离阳光越来越远。
她落泪,望着他,轻声道:“先生,我答应你……”
皇甫华章遽然一振,他陡地笑起来:“你答应了?呵,念,你终于还是答应我了!”
时年却含泪摇头:“先生你听我说完……我答应你,一定会帮你查清15年前的旧案,帮你还你母亲一个公道,不让她老人家含冤九泉。”
皇甫华章重重一怔:“你就答应我这个?”
时年捉紧汤燕卿的衣襟,忍不住垂泪:“先生请你醒来,好不好?就算没有我,先生也一定看得清自己前路,哪条是明,哪条是暗。所以我求你,先生,别再走的更远。回来,好不好?”
皇甫华章屏住呼吸,在听她说这段话的时候是不敢呼吸的。
听完了,还要侧着头回味半晌,然后才抬头望过来,悄然地问:“念……你是想说,你终于也要抛弃我了么?”
他霍地一指汤燕卿:“你为了他,选择抛弃了我?为了一个四年前才闯进你生活的人,你就忘了我对你十几年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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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努力地在笑:“我的小姑娘,我等了你十二年;哦不,加上今年,十三年了。十三年啊,难道都抵不过他的四年?”
时年落下泪来。她不忍心说出口:先生,十三年,十三真的不是一个吉利的数字。
先生在康川大学的校史展览馆里挂着那幅《最后的晚餐》,先生难道忘了十三代表着什么?
那是离弃,那是背离,那是……终究无法永远永远在一起。
先生,聪明如此,当说出十三年这个数字的时候,是不是心中也早已明白?即便我此时不明言出口,你的心里,是否也早已涌起了这宛如宿命一般悲哀的领悟?
时年用手背抹了把眼泪,豁然迎上皇甫华章的目光。
“先生,我当然珍惜,我当然舍不得十三年前那个意外为我钟情的男子。可是先生,我已经不再是当年十三岁的小姑娘,而先生你呢,你是否还是十三年前那个只静静坐在窗边、花架下的白衣少年?”
“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