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士无法当着兄长的面儿表现出来——“中古”现在的实际经营者,正是汤燕翦啊!
从监狱出来,詹姆士觉得脑袋里头有点乱,让他脚步有些虚浮。
他便索性在路边坐下来,点燃了一根烟。
只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早知今日,他昨晚就不会对那个女孩儿……
可是说也奇怪,隔着吐出的烟雾,他却还是觉着没有想象中那么后悔。
没错,他不后悔昨晚做了那件事丰。
就算知道那可能带来的后果,他也觉得值了。
眯起眼,钻进鼻息里的不是烟味儿,反倒又是那樱花一般的体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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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下班,时年又如同这几日一样,直接来了城堡。
她不知道,隔着窗子,皇甫华章已经等了一个小时。
看见她那辆“拉轰”的四手绿色甲壳虫从盘山路上一路“爬”上来,他的长眉扬了扬,故作轻松地走了开去。
那天去完警局回来,他就惊讶地发现时年竟然还带着解忧留在城堡里,并未离去。
他以为等着他的,将是空空的房间,冷寂的空气,以及——女儿离开之后无边无际的孤单。
可是一开门,却是解忧欢叫着扑上来,钻进他的怀里,甜甜蜜蜜地大喊:“爹地!解忧好想念爹地!”
那一瞬,他以为做梦。
再抬眼,目光越过女儿的肩膀,看见时年宁静而立,站在房间里向他微笑,说:“你回来了。”
平静得就像妻子带着孩子等着丈夫下班,这一切美好得让他心悸。
森木有眼色地上前哄解忧,说带解忧去帮忙布置餐桌。小女孩儿都喜欢这个,便跟着去了。
他依旧还在深深吸气,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尽量不着痕迹地问:“怎么还在?”
她倒笑了:“先生怎么这么问?这里是解忧的家,是解忧在M国最为熟悉和自在的地方,我不让解忧留在这里,还会带她去哪里呢?”
“再说解忧也说,要在这里等爹地回来。”
他只觉心头鼓胀,满满的,仿佛有些喘不过气来。可是还要努力克制,将手攥成拳,以免它们任性地伸出去将她抱进怀里。
“可是……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还能回来?如果我回不来了呢,岂不是让解忧失望?”
“不会的。”时年平静微笑:“先生去警局开诚布公面对曾经的事,警方不会不给予先生保释的机会。再说就算我没在警局旁听,可是对当年的事也有我的判断。”
时年抬起眼来:“我知道先生虽然犯了错,但是情有可原。先生今日能勇敢面对,直陈心迹,勇气值得敬佩。”
不仅那一天,接下来的几天,时年也如常下班来陪解忧。并未因为此时与他已算撕破了脸,也没因为他是取保候审的身份而与他划清界限。
这样的她,反倒让他有些自惭形秽。
他怎么都忘不了那天汤燕卿说过的话:在他和汤燕卿的较量之间,其实最为难的可能反倒是一扇玻璃背后的她。他肯为了她而向警方敞开心扉,可是他却依旧做得不够完美。
相信当日的情形,汤燕卿事后也向她讲述过了。可是她并未因此而嫌弃他,远离他,依旧这样平静地来,依旧这样奉上温暖的陪伴。
这天吃完晚饭,两人一起陪解忧玩儿到入睡的时间。解忧躺好了,一左一右一边捉住一个人的手。小孩子说不出来那种感觉,可是脸上的表情是满满的幸福。
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这世间最大的幸福不是什么物质,而就是爸爸妈妈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