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皇甫华章从咖啡杯沿儿上挑起眼帘来瞟了向景盛一眼,向景盛心下便又是咯噔一声。
没真正在一起过又怎样,儿子对时年的感情却是真的。即便当时因为脑海中曾经留下的创伤记忆,所以没办法跟时年真正亲热,可是纵然与罗莎出轨,可是那颗心却还是朝向时年的。
甚至便是现在离婚了,他对时年的感情依旧没有淡去……这些,终究还是瞒不过皇甫华章的。
向景盛深深吸气:“先生放心,我一定会死死看住向远,绝不让他行差踏错。还有,先生嘱咐的那件事,我也一定会办得妥妥当当。”
“只是……求先生别就此扔下心箴。心箴孤苦一世,现在就剩下时年了。溲”
皇甫华章垂下眼帘去:“自然会在一起。”
只要障碍解除了,自然会在一起,成为真真正正的一家人。到时候……家里一定会很热闹,很幸福。
恧.
向景盛回到家中,脸色便很是不好。
郭正梅情知丈夫这又是去“深谷”陪伴许心箴了,便又想闹。向远拦住了母亲。
安抚好了母亲,他走进书房,父亲果然又在抽雪茄。
向景盛抬眼盯向远一眼:“你跟罗莎结婚吧。”
向远双耳嗡地一声:“您说什么?”
时年失踪17个月来,向远早被父亲警告了要持中而立,不许裹缠其间。尽管向远最初也是心急如焚,可是看见父亲的态度,他心中便也有了数。
虽然无法见面,可是从父亲的态度上可以看出来——至少她没事。
至少他可以从父亲的态度里看出来,时年是在皇甫华章手上。
向远也更明白,在汤燕卿之外,皇甫华章第二个防备的人就是他。所以如果他此时稍有按捺不住,非但帮不上时年,反倒会给自己的父母、给自己的身家安全惹下大祸。
便是堂堂汤家,也被皇甫华章这样轻易拿捏,那就更何况是早有把柄在皇甫华章手里的他向家?
长长的17个月,他都忍了下来。与警方和汤燕卿,不曾有半点接触。
可是饶是如此,竟然还是不够么?
向景盛疲惫地点头:“只有你跟罗莎结婚,先生才会对你不再防备。我很担心,汤燕卿之后,先生便会将矛头指向你。”
这世上,他绝不与任何人分享他的小姑娘。
向远垂下眼帘去,面上依旧平静,可是指甲却是抠进了掌心的皮肉里去。
却也不知道疼。
良久他深吸口气,抬起头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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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远驱车去从前的家。
车子渐渐近了,向远凝望那夜色里的房子。没有了灯火,孤零零地矗立在那里,仿佛是被人遗弃了的孩子。
那曾是他和时年的家,也曾真心诚意地想过今生相守,没想到不过几年之间,却都已经这样地物是人非。
他手里还有一把钥匙,是时年曾经为了方便他回家取东西而留给他的。他开门进屋,打开门廊的灯。
垂眸看过去却是一怔。
没有他想象中的冷清和蒙尘,而是依旧一尘不染。
而门边则整齐地摆放着好几种类型的女式鞋子。
许是听见了动静,房子里忽然灯光大亮,楼梯上奔下罗莎和叶禾、小麦来。
她们三个的模样都是从睡梦中醒来的,罗莎手里还攥着棒球棒,小麦则直接提着双节棍。
四个人面面相觑,都愣住了。
向远蹙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