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一刻他甚至反倒希望詹姆能对他吼出来。
吼出来,詹姆的心里就会好过些;就不会在这一片枯山瘦水之间,显得这么寂寞了吧?
只有他知道,那些真正藏在詹姆心底的疼。
詹姆来到这个人世,都不是被祝福和期待的,他只是一个心机的产物——彼时逸凡早已与安妮多年分居,所差的只是一场离婚证书。逸凡跟安妮是家族联姻,本就没有爱情,这样的矛盾更在逸凡结识了皇甫惜安之后变得再也无法收拾。
安妮拖着不肯离婚,甚至提出了一个近乎苛刻的条件:她说希望丈夫能够冷静,也许就会从那一时的迷情里解脱出来,所以他要求丈夫将离婚的事“冷处理”五年。如果五年之后,丈夫还无法对皇甫惜安忘情,那她就心甘情愿退出。
实则离婚协议早已签署,只是其中有这个“五年”的条件。
可是这事实上不过是安妮的心机。五年的分居,逸凡五年的不肯回家,在终于结束了五年的条件之后,所有人都以为安妮只能放弃。
安妮表现出来的也是如此,她憔悴消瘦,然后在即将拖到六年的时候,终于致电丈夫,说邀请他回来,以一个丈夫和父亲的身份,陪她和儿子乔治进最后的晚餐。
逸凡无法拒绝,归来晚餐,叫司机开车在门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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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结果这个晚上,安妮在饭菜里动了手脚……
两个小时后,逸凡以惊人的毅力猛然醒过来,离开。却已经晚了。
就这样,安妮又有了詹姆士。
又因为这个新生儿的到来,安妮享受到了法律的保护,从怀胎到哺乳,前后有三年的时间无法离婚。
詹姆士的到来,虽然将父母的婚姻又延长了三年,可是他注定从来到这个人间就不被父亲接受。于是他的童年里甚至记不得父亲曾经带他做过任何父子之间的互动。
这样的詹姆士在等待和绝望里长大,可是到了十三岁……却还是被仅剩的最亲的母亲和哥哥给卖了。
卖给他家族里的老佛爷,那位明明该被他称为“爷爷”的至亲。
从此家、亲情对于他来说,反倒都成了伤他最深的。
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觉得自己跟乔治倒不是最亲的,反倒是跟皇甫华章更接近——成长的经历和环境,以及那份独自忍受的心情。、
于是他始终觉得,他总有一天会成为第二个皇甫华章,走上皇甫华章的路。
……
这些事情,这些心情,詹姆都只讲给他一个人听过。
他知道,詹姆一定不会将这些事告诉给汤燕翦。
她是个什么,汤家的小公主,不知人间愁苦的娇小姐。
她永远不会懂,甚至反倒可能因为詹姆被老佛爷给……而看不起詹姆。
詹姆的心有多骄傲,他就多不可能对汤燕翦说出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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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沙明的心熟悉地疼痛之后,他走到詹姆士面前,站定:“我知道你不高兴了。那就别忍着,想说什么就说罢。”
既然只有我知道你最深的痛,那我就承受得起你每次的不堪重负。
我们俩一起扛,就如同这走过的十多年,我不会叫你孤单一个忍。
詹姆士幽蓝的眼睛凝视着本沙明,许久,只能幽幽叹口气转开头去。
“小笨,乔治和皇甫华章的事都结束了,接下来我该集中精力对付林奇。”
“加上前面交给你的骆弦声的事,你再多帮我监视着林奇吧。”
惟愿,多给小笨安排一些工作,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