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小心拥着她,小心盯着她的腿。
虽然幸运的只是子弹穿肉而过,没伤到骨头和大血管,可是她现在还是不能轻易移动,否则那疼不是假的。可是她为了抱住他,仿佛忘了自己的腿,整个人都想跪起来,他都替她疼。
他急得板起脸来,寒声提醒:“小心你的腿!”
她却倔强地扬起脸来直面他的冷意,小脸儿上却反倒红云飘浮:“不管,我说了为了能让你现身,我会连我的命都豁出去,就更不在乎这条腿。”
她也没想到自己一旦厚起脸皮来,竟然还能这样大言不惭。她咬了咬唇,抬手勾住了他的颈子:“……你现在要是不答应我,我的腿就不要了。”
他有些惊讶,睁大了眼睛瞪着她:“汤燕余,你跟我耍无赖?”
燕余脸已红透,却坚定地点了头:“没错,只要能留下你,我什么都不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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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晚上,虽然还剩下几个小时天就要亮了,燕余觉着一切都应该从这个晚上开始,所以竟都不肯让小笨离去。
两人缠磨到天亮,连小笨脸上都露出倦意,她才满意地松开了手去。
病房里有沙发,小笨到沙发上去歪着打了个盹。
沙发是两人座,他的长腿便伸不开,整个人蜷缩着才能勉强躺着。
他睡着了,燕余却怎么都睡不着,就这么傻傻坐着凝视他的睡颜,心底满足得快要胀开。
便忍不住跟小妹联系,却不敢打电话,怕惊醒了小笨,只能发短信。
小心地还将按键音也取消了,才笨笨地一个一个戳字母。
“我找到小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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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是巴黎的凌晨,比M国西海岸早了大约9个小时,此时已是巴黎新一天的清晨五点,可是M国西海岸还是旧一天的夜晚8点。
还早着,这个时间很多人可能刚吃晚餐,可是燕翦早已被詹姆士拖进了被窝。
要不是手机正好响起来,她今晚的“苦难”就要正式开场。
燕翦如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手机,蹬开那个已经心急火燎的男人。詹姆士怒吼着让燕翦关掉手机,燕翦却白了他一眼:“是三姐!”
三姐去巴黎干什么去了,不论三姐自己是怎么说的,却也其实都瞒不过他们。
这两年多来,詹姆士几乎将巴黎周边翻了个底朝天,都没能找到小笨的下落。詹姆心急之下都要与重新崛起的巴黎帮派家族再火拼一场了——他担心是当年小笨协助警方揭发了的那个家族老大,使得那老大的儿子长大后寻找小笨报仇,小笨已经凶多吉少……
还是燕翦死死管住了詹姆士,没让他轻举妄动。
燕翦告诫他说:“这世上如果说还有一个人能找到小笨的话,那就只有我三姐。这件事还是先让我三姐自己去办,只要我三姐还没放弃,一切就也许还没有那么糟。”
所以即便现在詹姆已经火烧火燎,可是一听是燕余,便也只能按捺下来。闷哼一声原地转身,用被单裹住了腰身。
燕翦忍住笑,坐起来划开手机屏幕——
这条短信就跃入了视野,詹姆士也凑过来——两人都是微微一震,随即詹姆士就抱住了燕翦,将脸埋在燕翦肩头。
燕翦知道……她的男人,这一刻一定是眼睛里蹦出了细碎晶莹的蓝宝石。
她自己何尝不是如此,要深吸几口气,确认了好几遍不是自己看花了眼,才颤抖着手指按下字母去:“……他,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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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问得燕余也有些惆怅,不想告诉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