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发现,我对她只是习惯。从小照顾她照顾惯了,就像照顾泠兮一样。”洛铉抬了抬下巴,喉结沉了沉,唇角不经意间勾起了抹笑意,“直到我遇上了另一个丫头,她风风火火的,努力装成熟,眼底里使劲地藏心事,但其实什么也藏不住,喜怒哀乐全在她眼里写着。”
季沫听着听着就楞了,这是在说她吗?她装成熟?
“她很好强,什么事都想自己去做,瘦瘦的,偏要装强壮,我悄悄去看过她。她在工厂里跟着工人们一起打扫,抡着扫把从东边跑到西边,全身是汗。我家的泠兮可不爱干家务,别说扫地了,就算是一片纸掉在地上,泠兮也不会捡。而这丫头同样是被宠大的,却能扫整个院子。”
“她真的很有趣,很生动,很坚强,很倔强,很漂亮,很有气质。不过有点可惜,我动作慢了一点,她就要当别人孩子的母亲了。我想,若她能和我在一起,我的生活一定会过得很漂亮。”
季沫越来越尴尬,小声说:“洛铉,你别这样。丰”
“季沫,我只是想告诉你,生命里有很多迫不得以的事,遇事不要冲动。你静一会儿,会发现,可能会有更好的处理方式。”洛铉扭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对我来说,我其实很希望他在英国不回来了,你会痛苦一段时间,但我会把你的痛苦填满。”
“别说了,那可不行,他要不回来,我就要疯了……”季沫越发不自在,轻声说:“洛铉谢谢你,不要再说了。尽”
“不要疯,你们会好好的。”洛铉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弹了弹,低声说:“反正我的心事,人人知道,奕景宸也看得出来。不过被人喜欢,是一件挺好的事,就没人这样喜欢我,我多羡慕你啊……”
“会有的,比我好无数倍。”季沫捋了捋头发,挡住自己半边脸,她已经不好意思面对洛铉了。他今天说了太多,太直白,一切心事全都揭了底。
洛铉笑而不语,转头看了看她,满眸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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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着季沫到了医院,她的伤口确实需要重新缝合。接待他们的是一位年轻的女医生,三十岁左右,面容素净,笑容温和。
“洛总,你居然会到我这小医院来,我这是要激动,还是要感动。”她主动向洛铉伸手,笑着打招呼。
“尚医生是我大学同学,她的手很轻,是非常好的外科大夫。”洛铉和她握了握手,转头看季沫,“这是季沫,我朋友。”
“朋友?”尚医生低头看季沫的肚子,再看她的脚,一脸古怪表情。
反正有钱人异性朋友多,大着肚子的异性朋友也不算稀奇吧?她干咳几声,小声说:“伤口裂再缝,那可是很痛的。动胎气怎么办?”
“所以找你,你不是很有经验吗?”洛铉扶季沫坐下,低声说道。
“说得我好像天天大着肚子往脚上割口子,再缝来缝去一样。”尚医生哑然失笑,摇了摇头,让护士拿来器械。
洛铉蹲下去,解开了季沫脚上的白纱布,眉头紧皱,伤口翻开,形容可怖。
“怎么会割成这样?”他不解地问道。
“是花瓶碎瓷片掉下来,正扎在上面。”季沫痛得倒吸凉气。
“你自己选择,要不要打麻醉药。”尚医生弯腰看了一眼,淡眉紧锁。
“控制好剂量,应该不会有事吧?”洛铉小声问。
“只后定时观测了,你这有几个月了?”尚医生问她。
“17周了。”季沫小心地把脚蹬在椅子上,用纱布擦了擦脚背上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