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也不该只带十几个帮手走。“人是不是少了点。”他问道。“带上一班元随就够了,多了也麻烦。免得有人乱说话。”韩冈没有得到朝廷的准许便启程回京,兵谏或叛乱的谣言避免不了的会出现。他之前先派回了京营禁军,再将河东军分屯各方,又让麟府军对外打了一仗,虽说都有另外的原因,可这样一来也避免了谣言的产生。即便有了谣言,辩驳起来也容易。不知道王安石对此怎么想,现在韩冈也不想知道。他径直上京,将会把王安石和他自己逼上悬崖,也没什么好多想的。安排好河东的一切,接着便是启程回京中。不论京城内、朝堂上到底怎么翻腾,韩冈的步调一直都是掌握在他自己的手中。跨上马背,向章楶拱手一礼,韩冈提气作声:“启程,回京。”目送韩冈就这么在没有几人知晓的情况下毫不犹豫的离开,章楶衷心感叹,当真是洒脱到了极点。两日至太原。六日下泽州。七天后,韩冈一行已经抵达黄河岸边。行程虽快,却快不过报信的信使,也快不过京城那边的反应。“韩枢密,请留步。”正要寻找渡船,一名官员气喘吁吁的从道旁的凉亭赶来,一把扯出了韩冈坐骑的缰绳。来人并不是王旁,看来王安石还算了解自己,不做无用功。而且韩冈还认识他,是故相曾公亮之侄,新党干将曾孝宽的堂弟曾孝蕴。韩冈高踞马上,并没有下马的打算:“不知处善阻我去路,所为何事?”“特来阻枢密犯下大过!”曾孝蕴抬头抗声:“敢问枢密,今日领一众锐士上京,可有御札手诏?可有堂宣、省札?不才,奉韩、蔡、张、曾诸宰辅之命,特来问上一问。”“我乃皇宋枢密副使,奉钦命制置河东,圣旨早备、节钺亦全,去来须禀明的只有天子和皇后,何预他宰辅?”韩冈不屑一顾,就在马上俯下身:“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敢于隔绝中外?!”虽未提气作声,韩冈的话中有着腾腾杀气,双眼漫不经意的瞥了一下扯住缰绳的手,曾孝蕴一哆嗦,连忙将手放开,惨白的脸上,不见一丝血色。直起腰,韩冈对他再不理会,举起马鞭一指前方的渡口:“过河!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