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蕾点了点头,向楼上走去:“我爸临终前,曾给我发过一个短信,说午夜兰花夜场,争不过其他叔叔就算了,但是你母亲留下来的锦盒,一定一定要带走,日后完璧归赵。”
王小石跟在安蕾的后面,听了这话,叹了一口气:“安伯真是诚信之人,我母亲当年没有看错人。”
他想起十年前的安伯,浓眉大眼,孔武有力,但是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肩膀上扛着自己和安蕾两个小孩上街,一人一串糖葫芦,吃得津津有昧。
十年归来,那个一脸凶神恶煞,实则慈祥可亲的大胡子男人安伯,却已经魂归地府,让人神伤。
“安伯怎么死的?”
王小石跟着安蕾走到三楼的一个小厅坐下,皱起眉头,眼眸中森寒一片。
安蕾红了眼眶,泪珠盈盈,在眼眶之中盘旋着,却始终没有滴下:“爸常说,既然走上这条道路,就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死伤是常事,让我千万别回来报仇。”
她的眼泪终于从面颊上缓缓滑下,恨恨的样子,惹人生怜:“但是,我爸死得冤,他并不是被仇家暗算杀死的,他是被自己弟兄下黑手害死的,我爸死不瞑目。”
想起把义气情义当成命的安伯,王小石黯然神伤,这个让人又爱又恼的大胡子男人,当他知道自己被兄弟出卖的那一瞬间,恐怕比死还难受吧?
王小石伸手擦掉安蕾的眼泪,缓缓地道:“你放心,害死安伯的那些人,我们一个都不放过。”
安蕾点了点头,随即温婉一笑:“差点忘了正事,我得先完成爸的遗愿,把锦盒交给你,对了,王大婶还好吗?”
王小石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淡淡地道:“死了,六年前就死了。”
安蕾顿时打了一个寒噤。
王小石的语气虽然平淡,但是他的眼中,安蕾仿佛看见了滔天的仇恨,白骨嶙峋,血海沸腾,那里面的仇恨和冷酷,让她忍不住后退了两步,然后大口大口的喘气。
王小石缓缓转头,淡淡地道:“母亲是我这辈子最敬爱的人,十年前所有伤害过她的人,都将付出代价,这也是我回来的原因。”
安蕾嗫嚅了一下,终于忍不住了:“王大婶那么厉害的人,谁能害到她呢?我爸常说,王大婶就仿佛传说中的神仙,飞天遁地,无所无能……”
“我母亲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如果非要说她什么地方更奇特的话,那就是她比普通女人更傻!”
王小石脸色冷了下来,取出一根烟,缓缓点燃,心情刹那间恶劣无比。
“怎么可能,我爸说,他就靠王大婶的半套拳法,打下了兰花会的铁桶江山,她怎么会……”
安蕾说到这里,猛然停了下来,因为她看见了王小石痛苦绝望的眼眸,里面蕴含着无穷无尽的仇恨,下意识地住了口。
看着王小石痛苦的样子,安蕾才陡然明白过来,那个强大得不可思议,如仙如佛的女人,果然已经不在了。
王小石深深叹了口气,意识到自己的样子,已经吓到了安蕾,平静了一下心情,放缓了语气:“有时间,我带你去祭拜母亲,她葬在圣地亚哥一家陵园,地点只有我知道。”
安蕾点了点头,看着王小石通红的眼眸,心中忽然起了怜惜之意:“别难过了,要是王大婶知道你不开心,会不高兴的。”
王小石点了点头,叹了口气,忽然嘻嘻一笑:“要开心很简单啊,我喜欢泡妞,泡的妞儿越多,我就越高兴。”
安蕾啐了一口,看他不再忧愁,也为他高兴:“你别忘了,我可是你的小媳妇,你敢去泡妞,我一定打你的屁/股。”
王小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