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岂不知进了孟州牢城难有活路?恰巧以前公干知道此处妙地,早盘算着在此处结果你们脱身,这才容忍你们猖狂到今天。”
哈哈哈.......
孔厚倾吐了胸中闷气,得意地看看自己的公门打扮。
如此装扮,又深通公门之事,谁也盘问不出破绽,哪不能逃去?
他把两解差的包袱收拾成一处,两把腰刀包了,一并背身上,大踏步向北方而去。
马灵看孔厚走远,瞅瞅那片沼泽叹道:“也是个人物。”
赵岳笑了笑没吱声。
自古以来,让百姓有切肤之痛的反而正是这些基层官吏。
这个孔厚能爬上县尉位子,自然有脑子,也有些本领,久在基层,深通那些鬼域伎俩,算计好杀解差当逃犯对他有什么难的?
此地对孔厚来说也是人生十字路口,被动选择了和以前相左的路。
打听着来到十字坡。先看到那棵四五人也抱过来的标志性大树。
赵岳看看不远处的酒店,点头,应该就是这里了。
一个很利落的酒店小伙计老远跑过来,热情洋溢招呼:“客官来啦?小店能得贵客光临.....”
笑脸让人满意,恭维话极流,听得人舒服,但溜溜转的闪烁眼神让赵岳看清他藏在心底的凶残念头。看来孙二娘果然非善类。
酒店一侧有个茅草搭的马棚。
赵岳等下马,带自己随身东西走向酒店,留下王念经安排。
那伙计殷勤又麻溜地把马一一系好。
王念经是黑道出身,转做正行但经验和警惕性不失。
他意味深长道:“这真是个好地方,紧卡要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四周是群山荒野,开店不愁没客人,更不愁没横财发。”
店伙计脸一僵,随即嘿嘿笑着说:“贵客谬赞啦。俺们东家本钱有限,图这便宜,起了个小店方便客人,带小的们勉强活命罢了。”
王念经一摆手:“行啦,给马上精料伺候好。”
“哎。客官放心。小人上玉米粉和豆子,保证把大爷的爱马喂好。”
经过沧赵试种和十几年推广,玉米这种比麦子粟米高产好管理的外来作物慢慢得到朝廷认可,如今在各地种植广泛。
这个各地包括辽国、西夏、高丽.......
大宋很难守住自己的优势东西。
皇帝要展现大国风范,当初自己的国家,玉米种子都不够用,百姓在忍饥挨饿,却慷慨地送予“友邦”,让敌国百姓吃饱,战马喂好,能更有势力侵略大宋。权贵以这种名头拼命把种子卖到异国谋暴利.....
变态儒家教导出来的国度真得很让人无语。
在赵岳心里,张青、孙二娘这对变态夫妇应该下矿井在皮鞭毒打下奋力采煤,过得生不如死,度日如年,然后在某一日遇到塌方,把他们的肉体灵魂连同凶残罪恶一并深埋地底,还世界朗朗乾坤。
但在酒店门口入眼一幕让他微微一怔。
门旁特意推开桌子空出的地方摆着把竹躺椅。椅子上躺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脸色煞白,嘴唇发青,呼吸急促,双眼似乎都睁不开。
此人有病在身,更中暑了,瞧情况只是中暑症状不重。
一个铁塔般高大粗壮的汉子,模样三十左右,正站在一边看着老人焦急地搓着手。看相貌,汉子应该是老人的子侄。
赵岳扭头看看门边不远那辆搭着遮阳席棚的人力拖板车和车上铺的稻草显出的人形,猜测这汉子应该就是用此物带老人来到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