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总统的日子不怎么好过。”汽车里,朱莉还是一连茫然。
以朱莉这么聪明伶俐的人才,都无法理解堂堂一位总统为什么会混的如此凄惨。
“不是不好过,是很不好过。”秦致远说的好像是绕口令,朱莉的表情更加茫然。
“民国的政治,比法国政治还要复杂,徐大总统能登上总统这个位子,这是各方势力集团互相妥协的产物,并不是徐大总统多有能耐……”秦致远随口解释,但马上发现了不妥,于是再深入点:“就目前来看,徐大总统这个总统还是合格的,不过只可惜徐大总统手中没有权利,他就是一位被各方推到前台的傀儡,这也算是徐大总统的悲哀。”
华人确实是人才多,随便找个人干总统都能干得不错,或许就是因为聪明人太多,才会导致有这么多纷争。
秦致远说的没错,或许在老雷诺看来,法国政治就是一个大杂烩,已经乱到了极致。但在秦致远看来,法国政治还算不错,至少还有脉络可循,而民国政治就是一锅顿糊了的粉条,已经乱的没了头绪。
“真可怕,咱们兰芳可不能这样。”朱莉想想法国一年换四位总理,也是心有戚戚。
一年换四位,就发生在秦致远到欧洲的第二年,也就是1917年,这四位分别是阿里斯蒂德·白里安,亚历山大·里博,保罗·潘勒韦,以及最后的那位“老虎”乔治·克列孟梭。
“也好不到那里去,咱们兰芳立国不到两年,已经有了两位首相……”秦致远这才惊觉天下乌鸦一般黑。
“噗,你这个国王真失败。”朱莉拿起秦德的胖爪子想要羞羞。
确实,一年一位首相,秦致远这个国王当得也不怎么样。
一百多公里的路程,全速前进也就是两个小时。
北洋政府还是很重视秦致远到访的,看来沿途的道路都已经经过翻修,否则的话估计用的时间要更久。
这年头可没有公路,也没有高速,连接天津卫和京城的道路还是土路,就是“雨天一路泥、晴天满天土”的那种。
不过从秦致远的观察看,倒是也没有传言中那么糟糕,至少车队开过去没有出现漫天尘土的状况。
十一点多点,秦致远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京城城墙,曾经秦致远看过无数的描述,都是关于京城城墙如何的雄伟,如何的壮观,如何的充满人文景致之类的缅怀文。
但现在亲眼目睹,实在是有点大失所望。
说的好听点是城墙,说得难听点就是一个大土围子,放眼看过去,很多地方已经出现了坍塌,墙砖估计是被城墙附近的人弄走建了房子,城墙内的夯土就这么裸露在外,甚至能看到城墙砖缝里长出的小树,充满了腐朽陈旧的末路气息。
怪不得后来的PLA要拆,要是在兰芳,这也得拆。
秦致远忍不住吐槽。
只有在经过正阳门箭楼的时候,秦致远才感受到一丝历史的沧桑感,其实感受也不怎么强烈,正阳门箭楼在八国联军入侵的时候曾经被焚毁,现在这个是后来新建的,三年前,为了改善内、外城交通,北洋政府委托德国人罗思凯格尔改建正阳门箭楼,加了点建筑,然后又拆了点建筑,搞得有点不伦不类,秦致远看在眼里,感觉和后世参观影视城差不多。
当然了,这只是秦致远的感觉,对于朱莉来说,京师的一切都是新鲜的。
“天,这就是京城?好高的城墙!为什么把房子建在城墙上?为了节省土地吗?哦,这里的人真可爱,我认得这个,这叫糖人……”打从进了京城,朱莉这张嘴就没有停下过,巴拉巴拉自顾自说个不停,把秦德都扔给了秦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