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郯战乱,自顾不暇,实力远远不如以前,如今之际是要找到鲁公秘录,吞下蜀国,现在我们没有精力再去对付东郯。”北墨凌眼中精光一跃:“你让西郯的探子四处放谣,说郯国太子在邺安城,不用我们对付,西郯的人绝对坐不住,自然会替我们来剿灭这些人,另外我也需要这个郯国太子替我钓出鲁公秘录。”
滕简眉眼一笑,心生佩服,道:“是不是该哈赤斯的公主做这鱼饵。”
北墨凌端起玉瓷茶杯,缓缓点头,浓密的睫毛掩住了凛冽的眼眸,却遮不住散发的寒芒。
滕简领命道:“那属下去安排。”
北墨凌道:“你去吧。”
“是。”滕简扫了一眼案几上的黑漆盒,里面的血腥味淡淡飘出,他问道:“是否将她叫来。”
北墨凌凝眉一寒,声线如坚冰:“让她过来吧。”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殿门再次被缓缓打开,女子一身滚雪细纱,青翠飘渺,精致的面容施着淡淡粉妆,显得娇艳动人,堪堪瞧见檀木软椅上闲散倚坐着男子时,一双冰凉的眼才露出喜悦跟难言的情愫。
“坊主。”古雪芙微微行礼。
“坐吧。”北墨凌眉眼未抬,拂了拂手。
古雪芙浅笑入座,悄悄看一眼男子,轻声道:“坊主叫属下前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恩,是有一件事。”北墨凌红唇一牵,让人眩晕,只是语气依旧冷淡如水:“这是送你的礼物。”
古雪芙一听礼物霎时掩饰不了眼中的惊喜跟惊讶,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北墨凌淡淡一声:“打开看看。”她才缓过神来来。
她手指因为激动有些许颤动,施了唇线的双瓣流光溢彩。手指因为常年握剑并不显得细嫩,也不失纤细,她缓缓打来黑漆盒,顿时一阵浓重的血腥味溢出,她心中一顿。待看清黑漆盒中死灰白的人头时。猛地捂嘴一惊。
啪的一声,黑漆盒盖重重一关,带起一室寒霜,瞬间清透人的皮肤。
古雪芙常年杀人,自然不会害怕一个死透了的人头,只是心中剧烈的不安瞬间让她失了礼,她颤颤然道:“这不是聂青吗?何时死的?”
“死了几个时辰。你觉得他该死吗?”语气平静。分不清一丝情绪。
然而服侍他十五年的古雪芙自然清楚,只要他真正怒了才会这般冷漠至极,看不到一丝情绪,她猛地跪地,也不敢有丝毫狡辩,因为此时已没有任何借口,聂青的人头就代表了东窗事发。
“主上……。”古雪芙焦急万分道:“属下都是为了主上。”
“泄露坊内机密,私自安排杀手。欺瞒主子,搅乱坊规。你觉得我该怎么处置你。”
“主上。”古雪芙像是想到什么,突然泪水潸然,跪着挪过去,抓着他雪白的袍边,凄楚道:“殿下,我错了,我可以领罚,可以受死,但不要赶我回北瀛。”
“古雪芙!”北墨凌一把抽出袍边,女子顺势摔在琉璃地面,如镜的地面映衬着女子煞白凄凉的娇艳,一滴滴泪水落于其上。
北墨凌面色阴沉道:“我是念你侍候我十五年的份上,饶你一命,莫让我一怒之下直接将你逐出北瀛!”
古雪芙肩膀一抖,缓缓抬起布满泪水的面容,因为泪水的浇洒,显得眼珠雪亮如辰,只是眼中的绝望越来越浓,一如满盒的血腥味。
她自知已回天无力,心中对甄月的恨意更深,对这份隐藏的情愫更加无力,她轻声道:“九岁那一年,我与殿下一起去西域,匆匆数年,已经十三年了,殿下赶我回北瀛,是我咎由自取,我绝无怨言,只是其他人不了解殿下身重何毒,这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