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子然也站在长廊下,看着宫女将红灯换上白灯,青衣飘飘,深深叹息一声:“今夜真是让人心怵,虽然我不喜欢凌王,可还是有些心惊,那样冠绝天下的卓越男子,到底有一个怎样强大的心理,帝王家连血肉之情都被抹灭了,真是让人生寒。”
甄月伸出手接住冰冷的雪花,目光清远道:“我也不知道。”
“月儿,你没事吧。”扶子然心中一惊,觉得她静的厉害。
“我没事,只是很累,又睡不着。”
雪花一点点飘在她眉尖,耳边寂静无声,大脑却异常空白,她忽然静静的说道:“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扶子然一怔,看着她朦胧的侧脸,豁然一笑:“什么都瞒不住妹妹,本来不愿告诉你,可你既然问了我自然不隐瞒。”见她静静听着,继续说道:“那日去章华阁,我是与凌王做了一笔交易。”
“交易?”
“是。”扶子然说道:“我从太子那里得知麒麟坊与西域有往来,这几日我都被关在青风别苑,闲来无事便想通很多重要关节,凌王身中七心金蝉,虽然活到现在,可也只是续命罢了,若等到毒性完全渗入五脏六腑,腐化经脉,那就回天无术,你可还记得我曾经告诉你,墓九老头每年都会找华时神医比试解毒之法。”
她微微拧眉,回道:”当然记得,为了让华时神医将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他。”她眸色霎时一亮,震惊道:“我记起来了,左残出自西域白凤阁,墓九是白凤阁的老阁主,那么很有可能北墨凌也出自白凤阁,可是为什么他不在北瀛。而在西域呢?”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听你这么说,我就更加确定了。”扶子然眸色一亮:“墓九每年找师父比试,只怕是为了七心金蝉的毒。”
“你说什么?”她面色大惊:“你的意思是华时神医能解七心金蝉?”
扶子然点头说道:“墓九老头初次来下战书时,只是放些奇异的毒。估计是为了掩人耳目。听说墓九老头不仅找了师父比试,还找了其他赫赫有名的医者比试,直到后来,墓九老头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七心金蝉,给一个百姓中下了,师父费劲脑汁,七天七夜不眠不休。终于解了此毒。之后那墓九老头跟疯了似的,经常来找师父,后来师父与我一起去了五灵山,才过了几日安静的日子,眼下我估计,墓九老头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凌王,那日我去了章华阁,就是与凌王做交易。他放我们走,我就去五灵山。给他炼制解药。”
“他如何会相信你?”
“所以我才赌一把,赌墓九老头就是为了他,我估计他已经派人去了西域,就是去向墓九老头证实我的身份,等他们确认后,必定会放我们走。”
原来这半月未见,便是他在斟酌,举棋不定,可隐隐约约又不像,想起今夜男子握着她的手,定定的说:“如果是命定的,我也认命了。”
她舒了口气,沉声问道:“那你为何不跟我说?”
扶子然沉着道:“其实我也不愿意解他身上的毒,他是我们扶家的仇人,与我们不共戴天,而且还一直囚着你,我虽极其不愿意,可眼下也没有办法,等我们出了北瀛有的是机会报仇,况且我也不是迂泥之人,做这笔交易,你我都能重见天日,不再受他压制,仇固然大,却大不说你的性命与自由,我不愿与你说,也是怕你反对,你痛厌凌王,哥哥担心你冲动,反对这笔交易而要与他同归于尽。”
甄月听完,心口一涩,竟然心慌的不敢看他,有那么一瞬间,知道七心金蝉能解,心中瞬间闪过激动,她虽然与北墨凌横亘着无数条生命,可她内心深处还是下不去手,此时更是不敢让扶子然察觉,忙迭的垂着脑袋。
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