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的眼睛骤然亮起来,甄月与众人面色霎时冷却,仅仅是片刻,身手精湛的他们全部转为主攻,下手更是凶猛。
足足半个时辰,所有黑衣人从十多人已经只剩八人!他们节节溃败,更别说击破甄月等人的第一层保护圈。
再杀下去根本就是以卵击石,这群人来路不明,身手竟然这般厉害,带头的黑衣人手势一收,仅剩的几名黑衣人全速后退,身轻如燕,只在眨眼间就消失在雨幕中。
季简玄与兄弟们收刀聚过来,一脸严肃,大多无碍,只受了轻伤,虽然他们很久没有涉猎战场,可曾经的赫赫勇事却时刻锤炼着他们。
他们经历过北瀛大小游击战役,经历过以少胜多赫赫有名的西宁之战,自然个个以一敌十。
昏沉的苍穹被微弱的亮光渐渐撕开,飘泼大雨在黎明逐渐平息。
“现在怎么办?”怀山一甩脸上的雨水,年轻的男人声音急躁。
娇颜微微暗沉,甄月全身都已湿透,脸上还有几滴污血,眼眸似剑,缓缓望向身后。
一直抓着甄月衣袍的小男孩猛的缩回手,身子在细雨中打着颤,却不敢回望所有人的审视跟怒气。
“马上收拾,立刻离开!”女子清冷的声音徒然响起。
“那他怎么办?”季简玄静静问道。
“先带上,现在我们速速离开,不能走官道。”
“是!”
马蹄翻滚,急促的溅起大片水渍,昏沉的雨幕中,挺拔的身子奋力策马,所有人风驰云卷的离开监水县,不敢有片刻停留。
倾盆大雨足足下了一晚上,到了晌午时分,暗沉的天才渐渐放晴,却难以淡化衣裳上的血气。
空气幽兰,道路两边的小花在马蹄急速下,震动的腰肢乱颤,越往西走,天气越发阴冷。
隐蔽的斜坡处,甄月命令众人停歇片刻,下马整顿。
季简玄一直带着小家伙,此时队伍停顿,一只手就将孩子捞了下来。
小男孩紧张的捏着袖子,手臂上有长长的剑伤,鲜血早已凝固,他一直低着头,安静的像个石头,看着即可怜又让人奇怪。
甄月吩咐怀山去打些水,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锐利的目光望过去,只见像个木头的男孩身子猛的一颤,似乎有些惧怕甄月。
“你到底是何人?”声音平静如水,听在耳中却有一丝威严。
小男孩的头又垂了几分,一言不语,甄月缓缓皱起眉头,昨日那群刀客对这个孩子百般羞辱,晚上却是誓死保护,这个孩子绝对不简单!
季简玄轻拍甄月的肩膀,示意她别吓坏孩子,走上前来,缓缓蹲下身子,看着小男孩,语气温和的问道:“小朋友,我们可都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有人追杀你?”季简玄本就长的刚硬,此时故作亲和,样子倒有些搞笑。
小男孩看也不看季简玄,静默不语,不知是聋子还是哑巴。
甄月见此,摇头皱眉,伸手将小男孩拉在身前,纤细的指尖下是微微颤抖的身子。
很好,既然如此怕她,就不怕吓唬不了。
“小孩子,你给我们惹了很大的麻烦,要么告诉我你是谁,要么分道扬镳!”语气冰冷。
小男孩豁然间抬起头,污垢的小脸惊慌害怕,死水般的眼睛瞬间蕴着水珠,只要轻轻一碰仿佛就能落下来,楚楚可怜。
甄月此时才算看清他的模样,乱蓬蓬的头发下,不难看出小男孩精致的脸颊,氤氲的瞳孔透着一丝倔强,但很快又陷入死水,像经历了沧桑的老人,没有孩子应有的灵气。
甄月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