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墨凌,谢谢你,我本就是麒麟坊的叛徒,一次次触碰你的底线,你还是帮我,除了谢谢,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字不要说的太早。”北墨凌语气一扬,意有所指道:“天下人都说禹谟凌王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狮子,只出不进,我可不是好占便宜的主,你可不要高兴的太早了。”
“你什么意思?我可不会用东郯的条件来作为答谢之礼。”甄月收起笑意,眼露谨慎。
修长的手指挑起女子胸前的一缕秀发,熟络的把玩着,身姿慵懒,语气邪魅:“放心,东郯的东西我还不放在眼里,你欠我的,总有一天是要还的,我北墨凌可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甄月微微一怔,眉宇间一丝迷惑,似乎明白,又似乎不明白,很多事情她不愿意想透。
落日西沉,大船东行,万物逐渐复苏,冥冥之中,年华错分。
甄月并不清楚她失踪后,正阳关发生了翻天的变化,仇晟私下调兵前往各个郡县,手持妙女画像,挨个查询,却毫无所获。
一路寻找的军队一门心思全放在陆地上,河道盘查并未涉足,至此榕江上的大船畅通无阻,一路顺利东行。
二月末,西方天气频逢降雪,万里铺霜,兼作主帅的郯国太子屡屡失踪,行踪不定,即便私下调兵,还是被谨慎的西郯探去了消息。
西郯趁着太子远离正阳关,大举进攻,打破了僵持半年的局面,战况惨烈之极,西郯抢占先机,大获全胜,致使朝中大臣,各方势力,纷纷弹劾太子,拥护淮南王。
甄月知道正阳关开战的消息时,大船已经过了郑阳城,距离雍都只有三日的路程,大船中途停靠郑阳城,囤积食材,各方消息接踵而来,船上的渔夫凑在一起议论纷纷,暗道年关刚过,前方战事频起,接下来一年的关税只怕重如山峰,百姓越发水深火热。
从中毒后醒来的时辰越来越少,甄月心知情况恐怕不妙,北墨凌更是命令大船加快速度。
然而自从知晓正阳关战起,忧心忡忡,嗜睡变成了彻夜无眠,精神越发恍惚。
这日黄昏,晚霞如锦,璀璨夺目,两岸百花含苞,馥香暗浮,甲板上渔夫拉出长长的号声,男人们排着队拿着铜碗打饭。
甄月便是被这号角声惊醒,一夜未眠,青暗布满眼睑,自从她不屈不挠的独自攀上轮椅,染上一些风寒后,北墨凌便在门外安排了侍卫,随时供她差遣。
她披上厚软的披肩,便唤了一声门外的影卫。
浓郁诱人的肉香在笔长的过道无孔不入,钻进人的鼻息,甄月睨了一眼与她紧挨的舱门,舱门紧闭,有清淡水香溢出,正是北墨凌的房间,她一天昏沉着,偶尔清醒时,也只是瞧见男人端药离去的背影。
出了船舱,就见右边的船甲上四五个工人凑在一起吃饭,低声畅聊,而左边几个影卫围坐在一起烤肉。
一尺大的铜盆,烧着滚烫的木炭,打下手的影卫不时丢几块小木头进入,火顿时呼啦啦的串起来,熏得木架上的兔肉香气弥漫,肉汁晶莹,让人垂涎三尺,更让人难得一见的是主厨的腾简,腾简平常严谨,不苟言笑,今夜不知是哪根筋不对,带着几个影卫在船甲上烤肉。
甄月细细一想,便也不觉得奇怪,这里是东郯,菜系碧嫩,注重养生,很少大口吃肉,而他们上船仓促,也没有时间给船家准备符合口味的菜系,是以这一路憋坏了他们的肚皮。
甄月还眼尖的瞧见了伸脑袋的左残,左残是出了名的神龙见尾不见首,常年隐匿在主子身边,腾简有一手绝妙的烤肉技术,将万年难得一见的左残也逼了出来。
甄月与他们也算是相识已久,奈何各为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