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小如鼠的宣文帝抱着玉玺跪在阔台上,身后是恐惧昏厥的妃子,以及几个年幼的皇子。
而昔日的枭雄吴荀,被五花大绑强制的跪在地上。
仇晟看着多年未见的吴荀,淡淡笑起来,他走在吴荀身侧,抬起头看着巍峨的千殿,说道:“多少年了,没想到你老成了这样。”
“呸!”吴荀不甘屈辱,厉声道:“小畜生,成王败寇!有种就杀了老夫!”
仇晟冷笑,弯下高贵的膝盖,与吴荀平视,面前的脸爬满皱纹,与印象中那个威武将军相去甚远。
他的眼寸寸冷下来,声音饮着滔天的恨意,“杀你?我父皇的死!母后的死!皇姐的死!这一路被逼走投无路的绝望,像条狗一样残存着!你以为我会轻易的让你去死!当我从悬崖上跳下的那一刻,我就告诉苍天,只要我不死!我一定要让你们血债血偿!百倍奉还!用你们的鲜血来灌溉我满心的仇恨!”
“哈哈哈!”吴荀大笑,“当年还是我大意!我既反事就已经做好了承受一切后果的准备!千秋万骨!我吴荀敢作敢当!今日大败!尽管放马过来!老夫无惧!”
“很好!不愧是当年的枭雄!果然有几分气派!”仇晟豁然起身,戾气强盛,冷哼一声,“带上来!”
繁杂的嗡嗡声顿时传来,越来越近,士兵将吴荀的家眷鞭策着拖上阔台,哭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让人胆战心惊。
“夫君!”
“爹!”
“父亲!”
“爷爷!”
大片的呼喊声卷来,面容坚硬的吴荀在看到锋刀下的妻儿时,痛色一闪而过,大吼道:“哭什么!没用的东西!不就是一死!成王败寇!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果然是心智坚定的男人,难怪当年会一眼不眨的卷起惊变,叛主谋反!”
仇晟缓步上前,在一排排瑟瑟发抖的人面前冷哼,阳光耀眼,将他们额间的汗珠照的晶莹颤抖。
“这位应该就是丞相夫人了。”
冷漠的声音让年已五十的妇人惊颤不已,她抬起眼望向吴荀,泪花滚落,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女儿,孙儿,跪地痛哭,“太子殿下!求你高抬贵手,放了我的几个孩子吧!我的孙儿才两岁!”
“放过?”眼一冷,“我母后是郯国最尊贵的女人!最后谁放了她!”仇晟拂着袖口,面无表情道:“杀!”
长刀而出,快如闪电,丞相妇人的脑袋瞬间落地,身体嘭的倒在血泊之中。
“母亲!”
惊呼悲痛,伴随着歇斯底里的哭声,仇晟冷眼旁观,斜眼望向吴荀,就见吴荀面容苍白,仍旧强忍着。
仇晟笑了笑,再次跨起脚步,所过之处,无人不恐惧。
他站定脚步,停在吴荀两个儿子身前,吴荀年轻时也是一名虎将,报应不爽,到了下一代,两个儿子贪想荣华,胆小如鼠,看着脑袋落地的母亲,已经煞白了脸,只是瞧见面前的祥云军靴,已经汗如雨下。
“求求太子,放了我们吧!都是我爹,当年是我爹一把火烧了盛京宫,我一直想要为先帝报仇,这事与我们无关啊!”
两个儿子跪伏在地,恐惧万状,斜眼盯着父亲哀求,“父亲,孩儿不想死,父亲……。”
吴荀的面容慢慢撕裂,脸上青筋爆出,仿佛没有听到儿子的哀求,咬牙没有哼一句。
“父亲……。”
“哥!堂堂男子汉!怎可跪地求饶!真是丢了我们列祖列宗的脸!”
说话的人正是吴荀的女儿,性子刚硬,两个儿子贪生怕死,女儿倒是继承了父亲的气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