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觉。
她站在茅屋前的斜坡上,警惕的看着越来越近的马车,普陀山荒远,季简玄与兄弟们上山也会徒步,断不可能坐马车前来,所以她与扶子然全身戒备。
直到马车上的人走出来,露出那万年不变的孤傲身影时,甄月惊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心瞬间被人打乱,很没出息的湿了眼角。
来人谴退了驾车的高手,就茕立的原地,遥目望着她,冷眸深邃。
六月末的天,桃红柳绿,树影成阴,他一身雪白的长衫,耀眼的阳光从细缝穿过来,落满他俊美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轻挑的凤目总是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相识这么多年,甄月最喜欢看他穿一身白袍,身材挺秀高颀,站在那里,说不出飘逸出尘,仿若天人一般,若忽视那盛气凌人的强势,就真是万物感叹的仙人了。
当北墨凌走到她身前站定时,她才慌乱的低头擦着眼角,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北墨凌也不取笑她,像个天天光临的熟客一般,径直坐在院子外的石桌旁,见甄月与扶子然愣在原地望着他,心知自己不请自来,让他们手足无措。
他轻抬眉眼,脸不红心不跳道:“这个月的解药就不用找人送了,我正好路过,亲自来取,顺道,你也给我诊诊脉。”
“……。”
甄月噗呲一声,破涕为笑,寻到了这里,还找这么烂的理由,何时身份尊贵的凌王需要跋山涉水亲自来取药的?即便嘴上忍不住笑出声,心里面却暖烘烘的。
北墨凌尴尬的红起耳廓,清了清嗓子,恢复到淡然,对着看好戏的扶子然蹙了蹙眉。
扶子然识趣,便让甄月去沏茶,坐在石凳上,拿出诊脉用品,手搭在他脉搏处,神情认真起来。
直到甄月跑进屋内去沏茶,北墨凌才将放在她身上的目光收回,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甄月沏茶的间隙,脑袋情不自禁的往窗外探着,见院子外的两个人气氛和谐,不时交谈几句,说不出的舒坦。
看着他的背影,黯淡的眸子有亮光闪烁,不管天涯海角,他总是能寻到她,不厌其烦,固执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