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元子穿着一身粉红色的碎花裙子,头上的发髻也拆散了,变成一头散发披在肩上,脚上穿着一双绣鞋,这打扮活脱脱就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姐,她从道观的后院的拱月门后探出半个脑袋,偷偷地看着坐在花园里研读经书的那个男人!
那男人名叫金蝉子,长相算是还好,虽然不算极帅,但他却有一股子沉稳自信的气质,让女子不由得心醉。
金蝉子感觉到了来自镇元子的视线,回过头来,拱了拱手笑道:“在下不知道是镇元大仙驾到,未能起身相迎,失礼失礼。”
虽然嘴上说失礼,他却没什么真的觉得自己失礼了的表情,只是很平淡地拱了拱手,在他看来,这样的礼仪便足够了,哪怕你是得道的大仙,他只是辈份极低的小道士,但大家都是平等的,过份的谦卑只会拉开彼此间的距离。
镇元子喜欢的就是他这股子自信众容的态度,哪怕他的辈份比自己低了不知道多少倍,但他也从来不在自己的面前露出一丝一毫的怯弱。
偷看男人被发现,镇元子只好没话找话地道:“小金,你对这些道家经书如果有什么疑问,尽可问我,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哦,正好,我确实有问题想问。”金蝉子淡定地道:“大仙,在下已经研读了数本道籍,从中总结出一些看法,道家的思想主张清静无为,反对斗争。提倡道法自然,无所不容,与自然和谐相处。”
“没错,这确实是我道家的宗旨。”镇元子笑道。
“那么问题就来了。”金蝉子的眉头紧紧地皱起:“既然咱们主张的是清静无为,要无为,那又为何有许多道士跑到天庭任职,帮着玉帝领统凡人呢?那算是有为还是无为?”
“这……”镇元子一时无言。
金蝉子继续道:“既然反对斗争,无所不容,和谐相处,为什么几千年前封神大战时,道教内部分为禅教和截教,各自辅佐不同的君王,打了个稀里哗啦,后来又一直和佛教争斗呢?咱们不是明明反对斗争吗?”
“这……”镇元子再次哑口无言。
过了许久,镇元子才苦笑道:“老实说,这问题我答不了你,因为连我也不明白。”
金蝉子点了点头道:“您是地仙之祖,与三清平起平坐,如果连您都不明白,那这些道家典籍究竟要谁才看得明白?”
镇元子苦笑,心想:我来找你谈情说爱,你和我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真是个呆子。
金蝉子想了许久,摇头道:“既然您也不明白,那我就得换个人去问问了……也许,我该去问问三清,或者问问玉帝。”
“别!别去!”镇元大大吃一惊:“千万不能去……”
“世间真理,总是越辩越明的,此事我非去问问不可!”金蝉子认真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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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做到这里,醒了!镇元子刷地一下坐起身来,汗湿透了衣衫,白天和唐森谈了那一番话之后,她居然又回忆起金蝉子来了,隔了500年前的旧事,就这样涌上了心田。
哪里还睡得着?
披上青色的道袍,穿了一双木制的拖鞋,镇元子缓缓地走进了院子里,幽静的万寿山静静地沉睡着,彷佛她沉睡了500年的心……
突然,她发现唐森居然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桌边上,开着笔记本电脑,似乎正在看什么网站。白天破案花的时间太久,到最后水落石出时,已近黄昏,镇元子便将唐森一行人留下来过夜,是以他暂时还没有离开五庄观。
“唐施主,这么晚了还不睡?”
唐森回过头笑道:“原来是仙姑,我最近有点忙,很少上网,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