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山路蜿蜒而上,进入密林深处。山上常绿阔叶林居多,入秋了,有些树木开始掉叶子,使整个山林间显得简洁明快,有着很强的空间透视感。阳光透过树枝的罅隙扑泻而下,映着古木的虬枝和苍老的树皮,看起来像是一幅幅如诗如画的摄影作品。
山林里静得只听见脚步声,虫鸣鸟叫声,而凌莉却只专注聆听一种声音:水流声。她不停地观察周围的环境,试图把它们和自己梦里的画面融合在一起,甚至强行把它们硬拼凑。渐渐的,她的脑子开始混乱,更要命的是,她越是这样,梦里的情景就越模糊,这使她感到无比的绝望。
突然,许久不犯的偏头痛像洪水猛兽般地向她袭来,击垮了她最后的心里防线。眼前一黑,整个人载倒了,花易冷及时地接住她。
周玄均掉过头,跑过来问:“怎么了?!”
花易冷看着眉头紧皱的凌莉,她脸色苍白,看上去似乎很痛苦很挣扎。他心里很自责,刚才他只顾着寻找,忽略了她的情绪变化,他嗓音沙哑:“原地休息,凌帆,水。”
凌帆拧开一瓶矿泉水递了过去,花易冷喂她喝下几口,周玄均建议让凌莉平躺下来,但花易冷死活不肯放手,他单膝跪地,搂着她黯然伤神。
此时已经中午了,周玄均吃了点东西补充体力。带出来的羊血并不多,凌帆能省则省,幸亏他有先见之明,出门之前把自己的微灌得满满的,倒是花易冷,自从花落深丢失之后,他几乎没有进食,姐姐也是如此。
周玄均拿着一袋羊血过去:“喝点吧。”
花易冷一动不动的,周玄均只好无奈退下,和凌帆商量其他的办法。他们一个人拿着画,一个人拿着地图,寻找它们的共同之处。
周玄均做出下一步的安排:“卫星地图显示,在我们的西南方向的确有一条河流,这条河处于两座山之间,要找到它,我们必须绕过脚下的这座山。”
凌帆忧心忡忡地说:“可是,这条河全长好几公里,难道我们要沿着河岸一寸一寸去找?那要找到什么时候?”
周玄均指了指:“根据我的推测,凌莉说,她梦见一条河、红色的泥土,也就是说,她梦里的位置应该就是这,茶园山的山脚下,因为只有这里才有红土。当然,也不排除其他地方有红土,总之,当务之急,就是先找到这条河,再另做打算。”
“只有这样了,先从有红土的地方开始找起,到时候我们兵分三路。”
“最好让凌莉亲自去找,毕竟只有她最清楚梦里的场景。”
“唉,也不知道我姐什么时候才醒。”..
“趁此期间,我们好好规划一下,找出最短的路程,你姐现在的身体状况,我很担心,怕是还没有找到,她就已经倒下来了。”
“放心吧,还有花易冷呢。”
……
凌莉昏睡了整整两个小时,花易冷就这么抱着她,跪了两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