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面面相觑,有些迟疑:“这样行吗?周队,这不符合办案规矩啊。”
周玄均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说:“他们失去孩子已经够可怜的了,难道我们不能用比较人性化的手段办案?再说,刘吉已经认罪,取证只是司法程序,走个过场而已。你们放心,该做的我都会做,如果事后要追究责任,你们尽管全推到我的身上。就算是不做这个警察,我也不能让我最好的朋友,在这种情况下再承受更大的伤痛!”
“周队,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们都信得过你。”
“就让他们自己处理吧,即便他们要带走尸体,你们也不要阻拦。还是那句话,刘吉已经招认,我们没必要再雪上加霜,如果这样做能减轻他们的伤痛,又有何不可呢?”
“明白!大家往后退!”
所有的警察都退到几十米开外,为死者家属腾出足够的空间。周玄均拿了两把铁铲走到凌帆的身边:“开始吧。”
凌帆接过铁铲,心情万分沉重,每挖一下,他的心就跟针扎似的。
由于下过雨的关系,红土的渗透性又差,泥土又硬又湿,挖起来相当费劲。刘吉指的是大概方向,并不是一挖就中,他们把坑不断向外扩大两米。突然,凌帆感觉铲子好像碰到了软软的、类似布条的东西,他弯下腰扒开上面的泥土,果然看到麻袋的一角。
“挖到了!”凌帆喊道。
凌莉一听,哭声戛然而止,连滚带爬地滚进一米多深的大坑,她俯跪着身子,像着了魔似的用手去挖。花易冷随后跳了进来,同她一起用手刨开麻袋上面的红土。
不一会儿,麻袋整个露了出来,里头是鼓鼓的。凌莉的双手被红土染成褐红色,不能自已的剧烈地颤抖着,悬在半空许久,迟迟不敢去打开麻袋。
花易冷深知接下来的画面,她一定承受不住,越是在这个时候,他就越要坚强!
麻袋并没有封口,开口处灌满了湿哒哒的泥土。花易冷硬着头皮清扫泥土,突然,一团细短的头发暴露在他们的眼前!
凌莉头皮发麻,麻木到没有知觉……
花易冷忍住悲痛,继续清理,他将麻袋撕个粉碎,一具大约才三四岁小男孩的尸体彻底暴露在他们的眼前!他浑身呈红褐色,红土将他整个人泡得发白,他紧闭着双眼,鼻子、嘴巴、耳朵里全是泥土。虽然他面目全非,但掩盖不住他精致的容貌。
凌莉突然像疯子似的笑了起来:“这不是落深!一定不是!!!他……落深他离开我的时候,还是一个刚出生的小婴儿……哈哈……小婴儿啊……所以,这个小孩,他……一定不是我的孩子!对!一定不是!哈哈……你们真傻!一群傻子!哈哈……”
周玄均象征性地拍了几张照片,没有把男孩的脸拍进去。他总觉得这具尸体哪里怪怪的,仔细嗅了嗅,蓦地一惊,怎么没有闻到尸体腐烂的臭味?!据刘吉交代,他是在五天之前把小男孩勒死的,正常的尸体放了六天,怎么可能一点味道都没有?除非……他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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