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李珩、少艾、周兴等秦系将领似乎也是觉得这样不错,不然要是每每不费吹灰之力将楚军打退,那接下来还真不知道该怎么个诈败法。
“这……,”涉间有不一样的看法,他觉得那么做非常不妥,这批反复进攻的楚兵大多穿得花花绿绿,远处的楚兵却是身穿土黄色的战袍,虽说全是楚军可好像又有很大的不同?但是,他人轻言微根本没说话的份。
司马欣眼睛没瞎,其余将校也有眼睛看,他们自然是有发现楚军的不同,并不是只有涉间才是聪明人。
包括司马欣在内的秦系将校考虑的全盘大局,也即是为诈败这个前提在做部署,涉间考虑的是打赢,一直不断的赢下去。他们目光所及的角度不同,不具备什么对比性。
司马欣眼角看见涉间一直欲言又止,不由问道:“涉军侯可是有什么想说?”
涉间性格耿直,说难听点就是有什么说什么,当即引用:“兵凶战危,不可不察。”
兵凶战危这句本该是出自西汉晁错的《言兵事疏》,涉间要是以后出名了,且这场战事真的如他提醒,以后“兵凶战危”这四个字的出处就该换人了。
人有运气之说,司马欣想了想决定采纳涉间的话,他在命令部队谨防不测的时候,倒霉的运气似乎改变了一些,原本狂跳的眼皮也停了下来。
还是大多数都为花花绿绿的楚军,只不过这次项羽带着三千子弟兵替换了之前督战的人,他们又向司马欣构筑的防线发动新一轮的进攻了。
庐江人一再消耗之下已经绝望了,他们不是没人逃,但是一跑就被弓箭射杀。逃是死不逃还有可能有活路,他们只能选择有可能继续活下去的那条路,对着吕哲军闷头就冲。
司马欣并没有发现楚军这次进攻有什么猫腻,不但是他,连相对谨慎的涉间也不存在什么“火眼金睛”发现不对的地方,那么之前司马欣让减弱箭阵弓矢之利的命令也就被执行了下去。
绝望的庐江人已经冲了两次,他们对敌军弓矢之利是最有直接认知的一些人,这一次很明显发现射来的箭矢不是那么频繁和密集。
项羽也发现敌军射来的箭矢远没有在后方观察的凶猛,他知道周殷说的没错,连续两次不像样的进攻让敌军松懈了。
“还有一百步!”参与进攻的周殷眼睛很亮,这一次要是取得战果,他因为建言算是立下不错的战功。
八十步,项羽的眼神也在改变,变得异常的锐利。
军队有一种习惯性,该是乌合之众假扮不了精锐之师,该是精锐想要装得不堪也总会漏馅。
庐江人冲锋的时候也就那个样子,楚军的子弟兵在刚开始的时候还能控制自己的习惯,越来越靠近敌军的时候,子弟兵开始下意识地在奔跑的过程中互相靠拢且形成进攻队形。
“唔!?”司马欣是在楚军接近到三十步内才发现异常,他猛地扭头看向涉间,而后出声高喝:“有诈!命箭阵对着那些楚兵覆盖,战线的部队提高警觉!”,他所说的楚兵自然是那些有进攻队形的子弟兵。
似乎有点晚了?项羽已经开始在大吼,因为年岁小而有些锥嫩的声音在战场上是那么的特殊,听到大吼的子弟兵们像是接到什么信号,他们已经完全发力在向前冲。
三十步对于弩兵来说是一箭,对于训练有素的弓箭手是能射两箭,突然反应过来的箭阵只来得及进行两轮的覆盖,属于秦军特有的“列一”“列二”等驱动长矛兵发动反冲锋的口令已经在频繁喊出。
长矛兵一队一队的迈步而出,被箭阵干扰了一下的子弟兵发现没有箭矢落下的时候,长矛兵手中那六米的长矛已经在眼前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