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让黔首痛恨军队吗?”
“所以主上下了军令,士卒不得离开军营一步。”
“我是说以后,能够出军营以后!”
“不是还有后期的那个什么思想教育嘛,第一步先将军队给练出来,让他们有点丈夫的样子,然后再教育他们该对谁蛮横,对谁应该爱护,一步一步慢慢来嘛!”
争吵的人是两个文官体系的人,一个是身为文官但是偏向军方……或者说无条件支持吕哲的人,另一个是很快成为一郡郡守觉得太过纵容军队会产生不良后果的郑君。
“思想一旦成形,按照主上的说法,那就会变得根深蒂固,想要再次扭转千难万难,不能为了快速让士卒有集体感,然后不去教导他们应该善待黔首啊。军队,军队,没有众多的黔首会有兵源吗?军队的存在不是为了守护边疆的安全,不是为了保护黔首吗?”
“那个……不是说了吗?会教的。再则,军律也在修改和完善,会用军律来进行约束,你的担心纯属是多余。”
“多余?!怎么就是多余!不一开始就紧紧地抓住,要是出事再来处置,会造成不良影响啊!”
燕彼知道郑君的担忧是对的,也知道郑君说那些话不是在说给自己听,加大说话的声音是朝着自己,可是说出去的话是想被不远处盯着军营看的自家主上注意。
郑君的声量确实是不小,不但吕哲听见了,周边的人就没有一个是听不见的。
“你认为郑君说的那些怎么样?”吕哲问话的人是共尉。
“这……”共尉也不知道是不是该按照自己的真实想法说。
“我觉得郑君说的是对的。”吕哲不是在说反话,郑君的担忧不是无的放矢。可是,他哪怕知道是对的也不会做出更改,不更改与什么上位者的面子,破坏自己的权威之类的无关。他对周边的人说:“我们现在需要的不是一支文明之师,爱戴黔首的军队我们训练不出来。”
文明之师?就是那个什么不拿百姓一针一线的军队。话说,这样的军队真的是很理想,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带出这样的军队。
现在是什么时候?是秦一统又天下崩裂的年代。再直白一点,现在可是公元前啊,不是现代。所谓的什么思想觉悟,什么高尚德操,那是需要在一定的环境下才能培养出来。
吕哲是在什么环境?是在一个不是那么艰苦的环境,没有什么民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军队失去黔首的掩护就会被追上干掉,军队需要依靠黔首的施舍才有一口吃的,不是没人愿意加入军队,是人人都想加入军队获得良好待遇的环境。
军队不艰苦,士卒不是衣不果腹朝夕不保整天被追杀,上天入地就没一个能睡安稳觉的环境里。这里的黔首现在还不叫百姓,他们需要的是一支能打胜仗不是被追得屁滚尿流,不会杀人只会替老弱修房子挑担水的军人。
善待黔首是好事,任谁都愿意爱戴这么一支军队,可是这是建立在他们有安全环境的前提。
只要军队能不断的扩张出去,在外一直有胜利的消息传回,将边境越打离自己越远,让他们不至于陷入战火摧毁家园,军队越是凶巴巴,黔首就越加觉得军队剽悍,觉得这样的军队才是军队。
年代不同,思想不同,觉悟更加的不同,军队在很多时候可以有限度的纵容一下。
吕哲想要军队快点成形,能够自保的同时可以强力的扩张,他只能在善待黔首的同时又纵容军队。
再则,军队整编完毕之后,吕哲治下的黔首似乎也没有机会遭受军队怎么样的欺压,他已经在构思民间的保安系统,民间归民间,军队归军队,不再是驻军既是行使军队的职能又维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