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奔只有十万的偏师,赵军有晋阳这座坚城作为防御,不到一个月确确实实是城破兵败。
太原郡一役,赵军总共调兵十九万,战死将近六万,被俘十余万,跑没了一两万,只有不到两万人跟着张耳和武臣像是丧家之犬地逃离秦军的追击。
一战失地是该痛心,可是一役让赵军没了十七万是不是该悲痛?这十七万可是赵国复立后勒着裤腰带给建立起来的军队!
“防不住,就不防?那国人会怎么看?那些欣喜大赵复国,终于不用生活在暴秦酷吏管辖的黔首,能不做抵抗丢了?”李左车不知道了,他理智上觉得吕哲说让开道路是对的,但是感情上又觉得好像不对。
“暴秦?酷吏?”吕哲耳朵尖,他“哈哈哈”一阵大笑:“暴秦酷吏?是你觉得,是赵君、赵国朝堂觉得,还是赵人都那么觉得?”
“秦律动辄黥字、截肢,不是暴秦?”李左车终于有话反驳吕哲了。
“哦哦哦!是暴秦,问题是,人要是没犯错,秦律能把人怎么了?”吕哲差点一口水吐李左车脸上:“按你那么说,犯错不该受罚,应该当大爷供起来?”
“这……不是那么说啊,就是……就是……”李左车被堵住了,犯错是该受罚,如果不罚那不是要乱套吗?
“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罚是要罚,不应该动不动就黥面和截肢。”吕哲干脆替李左车说了。
“是,是。左车的意思就是这样。”李左车舒坦了。
“唔?是啊,可是想过没有,听过没有,乱世用重典,秦律是怎么出现的?是河西之地被老魏王给侵占几十年,秦人历经苦战没能夺回,不但没夺回国人连十岁以下、五十岁以上的男人都去血战还夺不回。在那种背景下,穆公当政年暮,眼见秦国就要亡了,孝公执政抓住了商君这么一根稻草,而这根稻草把秦国救活了,不但救活了还变得越来越强……”
“这……您说的那些是变法,那时候各国都在变法,史家有记载,说那年岁是盛世,从未有过的图强盛世。”
“谁跟你扯那些。我要说的是,列国散漫,执行的是贵族律法,也就是领导说的话就是法,至于铭文条例、国家律法,一切都要给领导让路。”
“那个……问您一下,什么是领导?”
“领导?天朝产物。就是那个,怎么说呢,就是嘴巴里说着为人民服务,然后……,哎?你跟赵王说话是不是也这样?”
“岂敢,没敢,您想说什么,您继续。”
“散漫,律法可以践踏,国人心中无法既不知道对错,没有对错既是没有纪律,没有纪律何来的战力。”
“生来自由,事事按照律法,处处受节制,了无生趣啊。”
“自由?自由是建立在强大的前提,家国不强大,你现在自由,你的滋味品嚐起来怎么样?动不动就被人按在地上一顿毒打,你的自由甜吗?”
“……,我们不是在说黔首困苦暴秦吗?”
“我要说的就是这个!也就你们这帮子失去权力的人在诈唬,天下各处,哪个没犯法的人说秦法酷烈了?只有想要作恶的人才会觉得律法碍事,善良的人被律法保护得好好的,人家为什么要骂啊?”
“可是……各国复立,千万黔首欢呼母国重立,个个欣喜痛哭流涕……”
“欣喜?欣喜领导继续口出宪章,县官不如现管啊?那是你们逼的。不欣喜,那是不是要被绑起来按一个叛国的罪名。不欢呼,那该有多少混混痞子用这个理由冲进家门任求任夺?估计被抢了都没地方伸冤吧?为什么哭,还不是一帮子想要重新夺回失去权力的王八蛋跳出来,没过几天的安生日子又被这帮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