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要从他怀里站直身子。夜晏却用所剩不多的力气扣紧了她的腰,长长的眼睫微垂着,目光有些涣散的看着她,“你越动,疼得越厉害……”
舒年就不动了。他眉心稍微舒开一些,目光始终落在她好看的脸上,“衣服要脱吗?”
“嗯。”
夜晏有些倦怠的闭了闭眼。舒年知道他没有力气,斟酌一瞬,“我来吧。”
夜晏没说话,便是默许。舒年咬了咬唇,抬手去解他睡衣上的纽扣。显然他是下来得很着急,只随便往身上套了一下,睡衣就扣了两颗扣子。所以随随便便就解开了。可是,即使如此,舒年一颗心还是跳得出奇的快。
她让夜晏转过身来,小心的,给他将贴在伤口上的睡衣揭起来。叹口气,“傅医生说,你的伤口不能沾水。一会儿进去,要把伤口重新处理一下。”
“嗯。”
舒年抱着他的睡衣在怀里,看着那些伤口,又看到他还有针孔的手,心里五味陈杂。
“你下来干什么?”这人,直接把针头拔了就下来了,也太不把自己的身体放在眼里。
“不然呢?”夜晏手撑在电梯扶手上,一直背对着她,舒年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到他沙哑的声音,“让你在楼下淋一夜的雨?”
听到这话,舒年原本涩然的心里,又不自觉的浮出几丝细细密密的甜味,她退后一步,靠到电梯壁上,垂目看着地板,“怎么可能淋一夜,物业的人不是来了吗,一会儿就能出去了。”
“那可不一定。”夜晏转过身来看她。
“嗯?”舒年没听明白的抬起头来。
夜晏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转深几许,“为什么宁可淋雨,也不肯给我打电话求助,不肯上楼来找我?”
说到这,他微微停顿。想起她那些无情的话,胸口像是生满了刺人的荆棘,连呼吸都隐隐作痛,“舒年,在你眼里……我夜晏到底算什么?”
舒年抱着睡衣的手绷紧了些。
他在她的世界里到底算什么呢?从最初,她看不惯他,到后来渐渐改观,再后来……他的存在,她再无法忽视——他一个细小的举动,会牵动她的心;他毫无消息的两天,会让她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他和别的女人逛街的画面,让她失望又难过;他受伤,她紧张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