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渔怒喝,手里木棍指着谢子丹道:“看在你大哥在这里,我饶过你这一次,你再敢出言不逊,我把你满嘴牙齿都打掉。”
谢子丹赶紧往大哥谢满堂身后一躲,说道:“大哥你看,这小子何等嚣张,在你面前都敢说要打我。”
曾渔道:“谢大哥,看在我兄嫂的面子上,我不与谢子丹多计较,也不想与你们谢家结深怨,你若是疑心我这生员功名是假冒的,你就与我去见斯县尊,便知真假。”
谢满堂见曾渔镇定自若的样子,不禁有些迟疑,心想:“难道这小子真进学成生员了,又或是故作大言,认为我不敢与他去斯县尊面前对质,就好糊弄过去?”
那谢子丹是一百个不信曾渔进学成秀才了,见大哥谢满堂似乎被曾渔唬住了,忙道:“大哥别听这小子胡言,他不说是县学生员却说是府学生员,显然是欺你们不会跑到府城去验证,照这样说我还是状元呢。”
曾渔淡淡道:“何须去府城,去见斯县尊便知真相,只怕你们见了要后悔。”
谢子丹左脸痛得厉害,见曾渔这副淡定的样子,更是怒火中烧,叫道:“大哥,不是正要抓他见官吗,五花大绑他就老实了,看他还怎么装神弄鬼。”
谢满堂也觉得补考进学不可能,小弟谢子丹两次被打,就算曾渔是秀才又如何,难道秀才就能随便打人,喝命两个皂隶:“揪他去刑科房。”
曾渔道:“谢典吏,要抓你来抓,不要连累他二人,我敢说,谢典吏你抓了我,你这典吏做不成,立竿见影,很快就见分晓。”
秀才哪能随便抓呢,两个皂隶迟疑不敢上前。
谢满堂却被曾渔的话激怒了,这么多人看着呢,谁不认得他谢满堂,他若被曾渔这两句话就给吓住,那岂不是颜面扫地,他又不是乡下人没见过秀才,秀才算得什么,多少秀才做塾师一辈子贫困老死,哪有他这个典吏威风实在,更何况曾渔这个秀才十有八九是假,退一万步讲,就算曾渔这个秀才是真,又怎比得他在县衙的人缘人脉,怎么斗也不怕这小子——
“揪住他,有什么干系我担当着,快去。”
谢满堂说着,眼睛一瞪,两个皂隶无奈上前,曾渔道:“不必抓我,我随你们去见斯县尊便是。”
这时,四喜的声音传来:“少爷,少爷,县尊请你进去相见——杨先生,快些过去,那些人要打我家少爷。”
围观人群听说县尊有请,赶紧让开一条道,一个五十来岁的幕僚装束的男子与小奚僮四喜走了过来,四喜跑到曾渔面前,急问:“少爷,你没事吧?”
曾渔丢下手中木棒,轻按左小臂,下廉穴附近有些肿痛,说道:“挨了一棍,还好。”
那老年幕僚走过来向曾渔拱手道:“这位是曾公子吗,县尊有请,吕翰林正在里面——方才出了何事,谢典吏,你见谁人殴打曾公子?”
谢满堂见这老幕僚现身,心里暗叫不妙,这老幕僚姓杨,是知县斯正的得力幕友,既然杨师爷出来请曾渔去见县尊,看来曾渔的生员不假,这时陪笑道:“杨先生,有点误会,有点误会,在下与这位曾公子乃是姻亲,舍妹就是曾公子的嫂嫂。”
谢子丹目瞪口呆,不敢吭声了。
四喜嚷道:“都知道是姻亲,还叫人打我家少爷,看这些人都拿着棍棒扁担。”
杨幕僚见曾渔揉着小臂,忙问:“曾公子伤得重否,要不要请医生诊治?”
曾渔想想还是算了,没必要与谢满堂、谢子丹计较,大哥曾筌还要和谢氏过日子呢,对杨幕僚道:“多谢杨先生关心,一些小伤,不碍事。”眼睛盯着谢满堂。
谢满堂额头冒汗,曾渔这个生员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