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往凡尔纳铁路桥增强防守,再将第3海军陆战旅的两个完整步兵团以及半数海军战车集结在城西体育场附近,给法军的反击主力布下饺子阵。
下午六时整,法国人的大炮发出了复仇的怒吼。藉1897式野战炮超群之速射能力,法军炮兵很快把亚眠城西的德军阵地变成了火海,不少炮弹落进城区,杀伤那些将街道当成交通壕的德军官兵。紧接着,五百多名法军骑兵,包括近半数的胸甲骑兵,气势汹汹地袭向德军在城西南的防御阵地。他们无视德军野战炮兵和阵地机枪的火力,利用疾如风的冲刺速度强行冲过德军步兵堑壕,然而不幸的是,德军的防御阵地并不只有单纯的步兵堑壕,在城区边缘,法军骑兵被来自四面八方的枪弹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最终进入市区街道的仅仅是那些失去了骑手的战马……
尽管暮色渐浓,德国海军航空队仍派出多架飞机。飞行员们没有迷恋轰炸扫射的快意,他们尽职尽责地将法军炮兵的准确方位报给地面部队,德军野战炮兵立即对处在射程内的法军炮兵实施反制。虽然他们装备的1896式77毫米野战炮和1909式105毫米榴弹炮性比不上法军的1897式野战炮,但此时的德国军队对炮兵战术的理解和运用显然更胜一筹,而且德军师级单位装备的火炮数量较法国人多出一倍。短促的炮战中,法军一处炮兵阵地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还有不少炮兵被迫转移。
六时十分,前出至亚眠西郊的德国第5海军步兵团率先与投入这场反击的法军步兵接触。团属骑兵侦察排用勇气和智慧换来的硕果——那座矗立在旷野中的法国庄园,俨然成了理想的战斗堡垒,德军仅以三百兵力和四门野战炮便挡住了两千多名法军步兵的连番进攻,密集的枪弹火力把踌躇满志的法国人打得丢盔弃甲、尸横遍野。
在离庄园6公里的阵地上,魏斯曼上校带着他的团主力部队严阵以待。这本是法军官兵辛苦构筑的防线,还未完工就被德军一举拿下,接下来的时间里,德国海军步兵们充分发挥了他们通过日常训练而熟练掌握的筑壕技能,把它变成了一条足以抵御大量骑步兵冲击的坚固防线。得知法军放弃了那座短时间内难以拿下的庄园,只留少数部队看防后路,魏斯曼上校果断遣出一营步兵,令他们以急行军的方式迂回前往庄园,以便在时机恰当的时候发动战术反冲击,干净利落地截断法军进攻部队的后路。
从亚眠西郊发起反击的这一路法军部队在德国第5海军步兵团的阵地前止步不前,从城区西北和西南两个方向发动攻势的另外两路法军部队形势看起来要乐观一些,他们较为顺利地推进到了亚眠城下,距离各自的作战目标只剩两三公里,这唾手可得的一点路程却将让他们付出超乎想象的代价……
苍茫暮色中,贝当的士兵们一个个低着头、勾着腰,端着插上了刺刀的步枪,一步步走过他们熟悉的道路。前方的德军阵地死一般的沉寂,到处是冒烟的余烬,己方野战炮兵突袭式的炮火似乎为这场绝地反击打开了胜利之门。可当走在最前面的法军连排离德军阵地还有两三百米的时候,一阵急促的哨声打破了这虚假的平静,令法国人无比憎恶的尖顶头盔呼啦一下从堑壕中冒了出来,大多数德国士兵的步枪上也都装了刺刀,这意味着他们做好了充分的战斗准备。
暴风骤雨般的枪弹瞬间淹没了法国人发起冲锋的呐喊声,这些可怜的家伙就像田里的麦子——镰刀挥过,毫无悬念的成片倒下。看到前面的同伴死伤枕籍,后面的许多法国士兵依然不知死活地往前冲,也有些机灵的家伙连忙蹲下或匍匐射击,但他们不过是比那些站着的弟兄多苟延残喘片刻,因为随着战斗的进行,德军阵地后方骤然响起了雷鸣般的炮声,可怕的霰弹扫过阵地前方,瞬间掠走了无数法军官兵的性命。
半小时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