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车长左脚轻踏炮塔旋转踏板,使之小幅度的顺时针转动。
与此同时,射击训练充足的炮手很默契地根据目标距离调整火炮俯仰角。
曳光弹击中目标,瞬间溅射火星无数。
“开火!”胖车长呐喊道。
伴随着克虏伯KwkL/56的给力咆哮,战车猛然一颤。
月夜的视觉环境下,炮焰轮廓在人们的视网膜上留下了清晰的光斑,光斑尚未消除,炮弹即已射中目标。除了车体正面闪现火星若干,那辆“基钦纳”仿佛什么事也没有,瞬息过后,它突然由内而外地发生了猛烈爆炸,舱口、观察孔甚至炮口都往外迸射出刺眼的火舌,紧接着,整辆战车便被浓浓的黑烟所包裹。
发动机启动的轰鸣声顿时掩盖住了爱尔兰战车成员们小小的欢呼声。
“后退十米!”胖车长大叫到,唯恐驾驶员没有听到,还伸长了腿去踢驾驶员座椅靠背。
驾驶员把油门踩得呜呜直叫,二十余吨的战车就像被一个无形的巨人顶着往后推,眨眼间便向后移动的好几米。
就在这时,另外两辆爱尔兰战车也接踵开火,依靠同轴机枪的校准射击,它们同样是一击即中,但它们所攻击的两辆“基钦纳”皆未爆炸,其中一辆当即趴了窝,而另一辆停下来之后很快开火,显然是没有遭受致命伤。
“停车!”胖车长连声叫道,“W弹装填!”
在装填手开工的同时,胖车长左脚抽搐一般连续轻点炮塔旋转踏板,使得炮塔逆时针转动了两三度,而后同轴机枪开始射击,依葫芦画瓢地校准射角。
不必车长开口,同轴机枪一停,炮手毫不迟疑地扳动主炮射击手柄。
又一发钨芯穿甲弹精准命中了大约五百米外的英军战车。
目标没有爆炸,而是一动不动地停在了原地,久久没有动静。
“后退!”胖车长急吼吼地叫道,话音刚落,战车猛地一颤,但这种颤动跟主炮射击和前进、后退瞬间有着明显的区别。
嗅到闻所未闻的焦味弥漫开来,车长的心瞬间沉底:自己的战车被击穿了!
而且,战车这时没按他的命令倒车。
焦味越来越浓,胖车长无法保持镇定了,他连呼驾驶员的名字,但那个低沉的声音没再传来。
机枪手兼通讯兵肖恩也在呼唤驾驶员斯蒂芬的名字,但没有任何反应。片刻之后,肖恩惊叫道:“斯蒂芬中弹了,他已经没有呼吸了,真该死,我的胳膊受了伤,左边身体像是被严重烧伤了……无法坚持战斗!”
发动机的轰鸣声犹在耳边,这意味着战车的动力系统还在工作。
胖车长深吸了一口气,命令道:“西蒙,你去接替斯蒂芬,看看我们的战车还能不能动起来;迈克尔,帮肖恩处理伤口。”
等到炮手和装填手都离开了各自的位置,胖车长肥墩墩的身躯开始在炮塔和车体之间的狭窄空间里钻来钻去,装填炮弹、瞄准、转动炮塔,手脚并用地忙碌着,虽然要比三人协作慢,但完成再次开火的准备工作所花时间竟是以秒计算,而且第三发钨芯穿甲弹依然准确地击中了第三个目标。
在胖车长近乎疯狂的努力下,那辆“基钦纳”终于顺从地停了下来,但他没有丝毫的喜悦,甚至没来得及松一口气,这辆战车便又咚地挨了一炮。
车舱里的复杂气味让他无从分辨状况,只好大声问道:“情况怎么样?大家怎么样?”
“我没事。”装填手最先回话,“斯蒂芬可真沉啊,我还在努力把他从位置上弄开。”
“我们也没事。”炮手替机枪手一并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