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堆砌出的凹形土垛上。英军机枪果然开始来回扫荡,得益于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土垛,爱尔兰伞兵只需要稍稍压低脑袋就能确保无恙,两名德国兵倒是几次惊得缩回堑壕里。
爱尔兰伞兵无意嘲笑两个新上阵的盟国战友,就在二十个小时之前,当他踏出机舱门的那一刻,手脚都在不由自主的颤抖,落地时脑袋一片空白,而经历了这血雨腥风的二十个小时之后,自己已不再是昨日的自己,他眼睁睁看着同伴一个个倒下,本性的怯懦已经被愤怒淹没,他可以像猎人狩猎一样夺取敌人的性命,可以像磐石一样忍受惊涛骇浪的侵袭,只要还没有倒下,他便能坚持战斗。
砰……
加拉赫手中的胡伯特-II型步枪终于响了,紧接着,他左手紧握枪托,右手飞快地拉动枪栓,黄澄澄的子弹壳在空中划出了一道抛物线。瞄准,凝神静气,射击,目标应声倒下。
如此重复几次,加拉赫忽然收起步枪,将它靠放堑壕壁,低头弯腰,起身时左手已然抓了两枚木柄手榴弹,一双冷漠的眼眸紧盯着阵地前方。
此时英军散兵线的前沿尚在两百米外,旁边的高个德国兵在给步枪装填子弹,见加拉赫这般模样,嗤笑道:“嘿,伞兵,你能把手榴弹扔到一百米远?”
加拉赫没有理会,就在这时,对面传来了哨声——这声音能够穿透枪炮轰鸣的战场,必然不是一两只哨子能够做到的。徐徐推进的进攻线仿佛是被施了加速魔法,移动速度陡然加快:端着刺刀的步兵们开始小跑,排头进攻的战车拖着沉闷的轰鸣声奋力前行。
刹那间,攻守双方的火力呈现出骇人的爆发状。
加拉赫没有动,蓄势待发的姿势让人联想起伏于草间窥视猎物的豹子,等到有英军步兵紧跟着战车冲进五十米线,他将一枚手榴弹左手换右手,飞快地扯下拉环然后用力投出,接着以同样迅猛的速度投出第二枚。
这两枚手榴弹杀伤的英军步兵,也许比旁边两名德国兵从头到尾用步枪射中的还要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