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天才”的爱尔兰国王不得不在这位失意的德国海军上将面前甘拜下风了。诚然,棋盘上的路数跟军事谋略有很多相通相似之处,但高明的棋手之所以不能成为出色的指挥官,是因为他们无法像下棋一样充分地掌控战局——如果让贝恩克与夏树对换身份,他的军事成就也许会远在夏树之上。
第一波空袭机群飞离舰队已有半个小时,四艘航空母舰的飞行甲板上重新排满了展翅欲飞的战鹰。尽管近来的高强度作战对人员和装备的消耗较大,海空军飞行员的损失率大幅攀升,得益于海上补给线的基本畅通,增援部队和作战物资源源不断从欧洲调来,使得每艘航母从飞行员到普通水兵、从舰载机到燃料航弹都处于满编满额状态。新补充上来的兵员未必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适应这里的一切,但相较于处境艰难的对手,同盟国军队在精神和物质层面已是优势明显。
“陛下,我方侦察机刚刚发来电报,北方的雨云正以大约每小时20公里的速度南移,抵达科尔武岛的时间估计在下午6时左右。按照推算,如果我们继续在这里游弋,天黑以前能够正常起降飞机。”特别联络官佩特-肯普上校报告说。
在天气多变的大西洋,雨水往往说来就来,能有连续两日的晴朗微风已属不易,夏树对此心满意足。
每每置身战场,贝恩克上将便没有了下棋时的豁达。肯普离开后,他连忙向夏树探问:“在陛下看来,三个波次的空袭能否彻底打垮我们的对手?”
撇开近炸引信这个因素,美英舰队和同盟国舰队在防空硬件和官兵素质方面并没有太大的差距,而且各种情报表明,美英军队在亚速尔群岛的作战飞机仍有五百多架,还可能有两到三艘辅助航母及一定数量的舰载机。所以,夏树谨慎判断:“有这种可能,但可能性不大。”
“如此说来,决定性的一战还是要以舰队炮战的方式进行。”贝恩克之所以不大情愿,还是担心那几艘带伤出战的主力舰,特别是政治意义大于军事价值的“海因里希亲王”号,早前德军高层可是下了明确指令,要求他无论如何都要保全这艘超级战巡,虽然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他的角色也从同盟国舰队司令变成了副司令,但鉴于没有新的指令宣布解除旧指令,它的约束性依然存在。
望着己方舰载机逐一起飞,夏树以平淡的辞藻显露霸气:“理论上,这场战役仍然存在变数,但以我的理解,7月12日那天太阳落山时,亚速尔之争就已经分出了胜负。”
那一天,美英舰队接连输掉了两场海战,损失主力战巡一艘、战列舰一艘,更致命的是,他们的航母编队惨遭重创,此后主力舰队处处受制,步步被动,最终落到了今天这样的局面。
贝恩克多希望自己也能有这样一份霸气。事实上,机会曾经摆在眼前,只可惜他没能抓住。
或许这就是宿命。
另外一边的战场上,另外一位才华出众的海军上将已无暇感慨宿命,也无心考虑自己的归宿。此时外面阳光灿烂,他的内心却像是处在一场可怕的暴风雨当中,既有懊恼悔恨的乌云笼罩,又有惶惶不安的狂浪冲击,而且越是故作镇定,心里越是没底。北美的强大工业体系已转入战时轨道,即便世界格局保持现状,美英阵营的战争潜力也要更胜一筹,所以美英军队在亚速尔群岛即便保持守势,于整体战略也是大有益处的,可一旦主力舰队再受重创,美英军队在丧失制空权的情况下又彻底丢失了制海权,那么稳固防守的策略将沦为一步死棋。
在率领舰队离开皮库岛海域之前,查特菲尔德并不是没有想到这些,怪只怪对手太犀利、队友太无能。第一次圣米格尔海战虽以不利于美英阵营的方式结束,但那时美英军队在亚速尔群岛仍全面占据优势,若陆基航空部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