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肩上传来一阵剧痛,疼得她几乎晕厥。
“小姐,您没事吧?“那名弓箭手见她的脸色发白,满头是汗,”得赶紧请个大夫看看啊。“
虞若诩已经疼到几乎失聪,刚才情急之下,她忘记自己肩膀上的旧伤,这猛地一使劲,她只觉得右边的肩胛骨都要断了。
她也记不清之后的事情了,只有些许片段有印象,好像是一片混乱之中,有人把她送到虞府,秀儿和管家的脸在她面前晃了晃,满脸焦急地叫她,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梦里面的人像是走马灯一样流转,她好像自己还在鹤川书院,岳子容领着他们念诗经,“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心向往之。”温润如玉的声音像是十里春风拂在她的心上,让她忍不住悄悄用书遮住了绯红的脸颊。
偏偏又让岳子容看见了,佯怒道,“虞师妹,师父说过,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还不赶快坐正,好好念书?“
她抬头看他,明明在生气,眼睛里却没有一丝怒意,仿佛是含着宠溺的神色,温柔得像是一壶醉人的春酒。
“师兄说得对。“她吐了吐舌头,坐直身子,字正腔圆地念道,“皎皎白驹,在彼空谷。生刍一束,其人如玉。”
岳子容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只是苦笑着摇摇头,继续带大家念下去。
她是有多久,没这样念过诗经了?
还没来得及思考,眼前画面一转,好像自己又回到了那个烈日下的西城门,满地都是被射杀的灾民,血腥得不堪入目。而梁瑾一脸苍白地站在城墙上,身形一软,就这样直挺挺地跌落下来。
她好像抢过身边那人的弓箭,回想起曾经岳子容亲手调教的射箭之术,她拉弓如满月,羽箭直直地向梁瑾射去。
可是眼前从城楼上跌下来的梁瑾,霎那之间变成了岳子容的脸,她清楚地看见他一脸苍凉的笑容,轻声道,“虞师妹——”
那支箭,深深地插进了岳子容的胸口,雪白的箭羽沾了嫣红的血色,在他的胸前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