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及回答拓跋木儿的话,低声对虞若诩说道,“现在不是救他的时候!“
虞若诩回头,看到一双熟悉的深蓝色眸子,她奋力掰开拓跋钰,压低的声音有些微微颤抖,“那我要看着他死在这里吗?”
“你不要着急,我有办法。”拓跋钰沉声道,“答应我,一会儿你什么都不要说,待在这里不要动,剩下的都交给我。”
虞若诩浑身一震,“你……“
“他是你的人,我是不会让他死的。“拓跋钰神色凝重,双手握住她的肩膀上,低头注视着她的眼睛,”若诩,你信我这一次。“
虞若诩点头,拓跋钰松开她,直接朝拓跋圭的方向走去。
拓跋弘看裴长远快被拓跋圭掐死了,连忙走上前去,“父汗,不能让他死了,咱们还要……”
拓跋圭一松手,裴长远像一块破布似的被他摔在地上,张开嘴巴大声喘气。
拓跋弘走上前去,一把拎起他的衣襟,阴测测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可怖,“你如果还想活命,就赶紧如实招来,否则……”
裴长远身体一僵,面露痛苦之色,“我……”
拓跋弘捏住了他的后颈,迫使他抬起头来,“我劝你不要挑战父汗的耐心。”
“鲜卑已受重创,意欲停战,此时最好一鼓作气直接攻之。”裴长远像是已经放弃了抵抗,目光委顿,神色憔悴,连说话都没有了力气。
众人哗然。
江城公主面色如雪,“可汗——”
拓跋圭身形一顿,回头看来江城公主一眼,“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江城公主站起来,走到拓跋圭面前,直挺挺地跪下,“可汗比谁都清楚我的为人,又何必听信片面之词?我不认识这个人,更别说告诉他可汗的行军计划。还请可汗还我一个清白。”
拓跋弘闻言,又抓起裴长远,依旧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快说!是谁叫你来诬陷母后的!“
裴长远不说话,眼睛里已经没了神采。
“还敢嘴硬?”拓跋弘像是气得狠了,对着一旁的守卫说道,“给我用鞭子狠狠地抽!抽到他开口为止!敢诬陷母后,我看你是活腻了!“
守卫将裴长远拉到一边,沾了盐水的鞭子狠狠地朝他身上打去。
虞若诩听到抽打的声音,仿佛心都在流血。裴长远被拉上来的时候就是一身的伤,怕是已经受了不少折磨,现在又是一顿毒打……她越想越难受,恨不得捂住耳朵逃避这一切。
拓跋钰……他的办法是什么?!
他再不出手,裴长远就会死了啊!
“公主……”裴长远不断地发出闷哼声,却断断续续地一直叫着“公主”,拓跋圭的眉头几乎拧在了一起,江城公主冷冷地看着受刑的裴长远,“你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派你来诬陷我的?”
“世子爷……是我的主子,他要我来联系……江城公主,打听鲜卑……最近的行军动向……“裴长远痛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却依旧重复着这一句话。
虞若诩觉得有些不对劲,裴长远一直在重复这句话,加上他空洞的眼神,一切都透露着不寻常。
他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裴长远的声音越来越弱,到最后像一具尸体一样趴在地上,背上一片血肉模糊,要不是鞭子抽到身上还会发出下意识的呜咽,跟死人也没有什么差别。
她还答应过他,等回了京城,要让虞仲钧把他送到武学堂去。好好学学兵法和武艺。
思及此处,虞若诩觉得心如刀绞。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