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潮不由好笑,这是他离开奉天的时候,让张念转送给张作霖的,转了一圈在库伦又回到了自己手里。
张作霖一愣:“当铺里来的?”
杨潮点点头。
张作霖明白了,这件东西他甚是喜爱,因为是杨潮送的,他认为这表示杨潮对他的示好,甚至一定程度上能当护身符来用,不过他没有自己留着,而是把这宝贝给了自己儿子。
可没想到他儿子给弄到了当铺里去,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那个倒霉儿子肯定是缺钱了,于是把这玩意给送到了当铺,为什么会缺钱,花天酒地能不缺钱,最近跟几个俄国贵妇打的火热,赌钱、跑马,还迷上了开飞机,能不缺钱?
“回头打断那狗曰的腿!”
张作霖不由的发了脾气,杨潮给的护身符,他疼儿子,给了儿子,结果被儿子弄到了当铺,又回到杨潮手里展示给他看,这太他玛丢人了。
杨潮却哈哈笑了起来:“雨亭啊,看来你养了一个败家子啊,可得好好的教一教啊。”
换了一个世纪,没想到该纨绔的人,还在纨绔。这个民国第一败家子,现在又一次展露出了败家的天赋。
张作霖尴尬的笑笑:“养不教父之过,卑职惭愧,请大总统责罚。”
杨潮摆摆手:“雨亭失言了,我现在可不是大总统了,以后可不要叫错了。”
张作霖小眼睛抬了抬,笑眯眯道:“在雨亭眼里,大总统永远都是大总统,而且这里不是也没有外人吗。”
张念当然不能算外人。
杨潮笑道:“隔墙有耳啊,传出去我是不怕,对你可不好。”
张作霖笑道:“卑职明白,多谢大总统提点,卑职谨记。”
杨潮摆手:“好了,说说哗变的事情吧。你这一手想怎么收手?”
张作霖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大总统恕罪,卑职御下不严,除了这等糗事,请大总统责罚。”
杨潮哼道:“我责罚不了你。也没有心思责罚你。不过你这是在自毁前程啊。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趁着还没人来查,尽快收手,否则神仙都救不了你了。别以为做的有多高明,比你厉害的人多的是,有的人连我都感到棘手。”
张作霖抬起头:“您是说潘训那个小崽子,大总统一声令下,卑职肝脑涂地。”
杨潮哼道:“你还想统兵南下不成?你这脑子被蒙古的北风冻僵了吗?新时代了,脑子该换一换了,有时候不换脑子,就该换人了!”
张作霖依然出了冷汗,他确实是出了一手臭棋,但是他也是黔驴技穷,迫不得已。
关键还是出在脑子上。
他这种人也就只能在蒙古这种边疆地带混混了,手脚不算太干净,带兵靠的是江湖义气,完全上不了台面,换在内地的话,估计早就被李富安调查了。虽然他没有贪污军饷,没有搜刮地皮,但是收受一点点晋商的贿赂,暗中帮忙以军事演习为名义,运输一些违禁品还是没有问题的,要知道庙里的活佛可都是离不了福寿膏的,这些玩意现在禁的严,从哪里来的?
但是要是在内地,他做的这些脏事,绝对逃不过无孔不入的媒体的耳目,这时代的记者还是很拼的,带着一种媒体人的使命感,有些人真的是不择手段,有混迹青帮做卧底的,有天天翻看政府垃圾箱的,还有冒充政府官员投入机密地带的,单论精神层次,他们跟那些青帮敢死队不相上下。
而在蒙古就没有这种人了,这里现在还是边疆之地,一些都处于粗管理,甚至无管理状态,牧民又都比较朴实,有口饭吃就不会闹事,过去还有晋商骗牧民,将从牧民家里买来的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