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是黄金荣,杜月笙还是张孝林?”
张国柱请教道。
杨潮摆摆手道:“这点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建议你去找找杜月笙,我想他会帮你的。也许黄金荣和张孝林都参与其中也不可知。”
杨潮说完,张国柱立刻就明白了,甚至是恍然大悟,上海青帮问题,早就被舆论诟病太久了,一个正常的社会是很难容下这些三教九流的,历史上他们之所以有生存的土壤,那是因为社会秩序崩溃,他们填补了一部分社会组织空白,与上海青帮同时发展壮大的,还有全国各地的各大商会,正是因为国家政府管理不过来了,才有这些人生存的意义。
可是现在社会秩序日趋稳定,各项法规日趋完善,这些人存在的作用就没有了,而他们的危害却日渐明显,所以舆论才反对他们,把动辄火并、骚扰商人的青帮份子当成了上海的毒瘤。
其中黄金荣、杜月笙和张孝林则是其中的佼佼者,堪称三巨头。
黄金荣是前辈,很早就在法租界当探长,黑白两道通吃,杜月笙曾是黄金荣的手下,是后起之秀,但却为人最为精明,看清了大势,反而最少的参与到帮会的各种传统业务,他放弃了码头上的垄断,不介入压迫苦力和敲诈商人的行列,反而通过正行生意将自己洗白,现在杜月笙手下不但有几家商行,甚至银行都开了一家,还参股了其他三家银行,是上海有头有脸的黑白两道通吃的大亨。
黄金荣则是老思维,法租界都被中国收回了,黄金荣的探长自然当不成了,但是他的徒子徒孙遍及上海,在上海的各大码头上占地为王,号称打码头,苦力需要在他们的控制之下才能得到工作,商人需要向他们缴纳保护费,才能安心做生意,否则他们的货很难卸到码头上,即便卸下来了,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在仓库中被偷、被烧。
张孝林跟黄金荣差不多,但更多的是经营各种地下赌场和大烟馆,ji院是合法的产业,但是赌场和烟馆却早被取缔了,要经营就得放在地下,烟土来源则需要走私,因此不可避免的要违法。
所以对杜月笙可以拉拢,可以继续允许他存在下去,甚至需要这么一种人跟政府密切合作,但是对黄金荣和张孝林则可以赶尽杀绝,这才是真正的毒瘤,已经无法适应社会,并且对社会秩序有危害的集团。
“杜月笙会帮忙吗?”
张国柱很怀疑,在他看来杜月笙和黄金荣和张孝林都是一伙的,绝对不可能干净,但是想铲除这些人并不容易,因为你不可能找到充足的证据,他们有的是死士替他们顶罪,你可以关闭烟馆,但是抓到的人绝对不会把他们供出来,你始终抓不到他们,而且他们有钱还可以雇佣律师帮他们打官司,没有绝对的证据,是扳不倒他们的。
“哈哈,如果他聪明的话,他会的。如果他不聪明的话,他就不是杜月笙了。”
杨潮笑道。
张国柱点点头,杜月笙相对干净点,也更喜欢跟政府合作,尤其是跟他们警备司令部,就有不少次合作,帮过不少忙。
张国柱以为自己明白了杨潮的用意,保住王亚樵的原因是,让王亚樵出逃,然后顺藤摸瓜彻底清除上海的黑恶势力,他认为杨潮不但不是给他惹麻烦,反而是想帮他,于是很很快就去行动了。
“大人,为什么放走王亚樵?”
但是张念的心思就比张国柱复杂多了,他却不相信仅仅是为了对付几个上海青帮,就将王亚樵放走。
杨潮笑道:“你啊你,果然是比国柱他们这些武人心思多。你认为杀了王亚樵有用吗,你认为放了他有用吗?”
张念摇摇头:“杀了这种人自然没什么用处,没准过几年还会有评书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