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没有兆头。
张謇瞥了他一眼:“你觉得我很清闲吗?”
张謇当然不清闲,农会的事情有他忙的,幸好他长期从政,而且管理着一个党派,尽管不是全国性大党,可是在江苏一统天下,也有几万成员,其中不乏各行各业的知识精英,毕竟江苏是一个发达地区,人才并不匮乏。
可是即便有这些人帮忙,全都投入全国性农会组织,但依然杂事繁多,中国4亿多农民不是那么好组织起来的,尤其是当这些农民不是在几千座城市,而是在几十万,几百万农村的时候。
张謇手下的骨干,平均每个人都要负责近百个乡村,那真是跑断腿的事业,有时候张謇是深深的感觉到农村的交通太不发达了,但是让他提出给村村通公路,打死他都不会提,他知道不现实。
这反而促生了张謇的工业化决心,他之前可是坚定的农村伦理维护者,但是如果农村不能让人活的好,实用主义的张謇,就会支持农村人进入城市生活。
所以他越发的看不惯把一些懒汉都招到国家复兴开发公署,而那些钱本来都是拿来给失业工人维生的。
不知不觉间,这个民族资本家的世界观越来越倾向于工业化,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资本家了。
“水运很重要,您大概不知道,同样货物运输量,美国大平原地区的农产品运输成本是四川的五分之一。为什么,就是因为他们可以通过密西西比河水道运输,而四川的农产品,却大多数要靠川汉铁路和成昆铁路等代价高昂的铁路。”
一说到农产品,张謇顿时就认真听起来了。
杨潮所说的数据,有些是后世的数据,不过他自己脑子也记混了。
杨潮记得同样货物运输量,在美国的运输成本比为1:4:15,铁路水运比差不多四比一的关系。
“我找水利专家做了一份疏通三峡水道的设计。如果最高水准施工,可以让3千吨航船出入四川。如果四川将岷江等河流进行综合治理,整个四川的水运条件,不会比欧洲的德国差。四川的环境不错,最适合农业发展,如果运输条件也解决了,依托本地的农业。四川可以形成世界第一等的食品工业。”
杨潮说完,张謇点了点头。
随即问道:“那么投资呢?”
杨潮道:“投资不是问题,应该说经营水道是最划算额,形成同样的运输能力。河运、铁路、公路所需的基础投资比为1:3:7,疏通三百公里的三峡水稻,顶多也就是一百公里的铁路造价,你说能花多少钱?”
张謇马上道:“那很划算啊,那还等什么。”
杨潮瞪了他一眼:“你说干就干啊。还要等水利专家继续做进一步的论证。目前数据还不够,我打算亲自去调查一下。跟上海的水利专家一起,你去不去,如果你没空的话,就算了。”
张謇马上道:“谁没有时间,时间多得是,关乎川蜀八千万父老生计的大事,必须得去看。”
杨潮心中暗笑,张謇上钩就好。
马上出发,上海专家早就准备好了。坐火车到奉节,然后从这里坐船,顺流进入瞿塘峡,瞿塘峡的壮观,让张謇这样的文人颇有一番豪情。
张澜派来的水利专家曾弘是留日学生,曾在川汉铁路上做过早期工作,但是薪水微薄,常常需要家里补贴,通过留日同学关系,在水利局找了一份工作。在黄河上积累了水利知识。
这次四川要修三峡,张澜又把他请了回来,当年就是张澜请他在川汉铁路上工作的,当年没钱。现在有钱了,给他涨了工资。
“您小心点!”
曾弘很谦卑,这是留日学生的普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