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斌的话说得没错,卢嘉栋所说的想法确实很好,可是跟谁合作,怎么合作却是个大问题,就拿生产炮钢的特钢厂来说,全国大大小小的厂子有很多,到底哪一家技术实力强、哪一家设施设备较为先进,哪一家有研发基础.......等等一系列问题,都不是一时半刻能够解决得了的。
更何况还要满足有丰富炼钢经验的技术能手这个条件,那就更需要投入大量精力去查找和甄别,可即便如此,如何衡量经验是丰富还是欠缺?评判的标准是什么?如此往复等于限于一个闭合型的圆圈,不花大量的时间,不下一番大力气是绝对做不到了,可目前对于新式火炮的研制团队来说,最宝贵的恰恰就是时间!
正因为与会的人知道这其中的道理,所以当秦景斌说完这番话后,会场内所有人或是点头,或是不语,亦或是闷闷的抽着烟,但他们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集中到坐在主位上的那位年轻的总师,卢嘉栋的身上。
而卢嘉栋自然也知道秦景斌这番问话的深层含义,正因为如此卢嘉栋也不由得再次将眉头锁紧,坐在卢嘉栋身旁的王传琛此时也在沉思片刻后,看了看卢嘉栋那张略显沉郁的脸,轻声的劝慰道:
“小卢,这个想法咱们是不是再考虑考虑?”
听了王传琛的话,卢嘉栋深深的吸了口烟,然后吐了两口烟圈,舒缓了下心绪之后,就想着点头应下来,可还没等卢嘉栋的头点下去时。坐在秦景斌对面的齐俊文,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光亮。进而脸色变了两下,而后定了定心思,向着卢嘉栋和王传琛开口说道:
“刚才卢总师提到特钢厂,还讲说不定里面会有经验丰富的技术能手,这不禁让我想起一个人来......”
刚刚轻声劝完卢嘉栋的王传琛还没等齐俊文把话说完,便迫不及待的挺身问道:
“谁?”
不止是王传琛,就连卢嘉栋也不由得抬起头,阴郁的脸色闪出一道光亮,虽然没有说话,但那份期许的态度已是溢于言表。齐俊文虽说是以技术至上,但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还是让他锻炼出一双火眼金睛,正因为如此,齐俊文只是略略的望了下卢嘉栋和王传琛的脸色,就知道这两位研制团队中的一号和二号人物,此时心中的所思所想。于是齐俊文理顺了下思路后便继续说道:
“他叫朱海峰,湘南特钢厂的总工艺师,当时我在北方厂被下放车间,正值国家开展二代坦克的研制,所以又把我临时调回了技术科参与研制,当时我们所遇到的困难跟咱们今天差不多,也是遇到材料瓶颈导致高性能装甲钢的研制迟迟完成不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们的老厂长就想起这个曾经带过的学生。于是就把他从湘南特钢厂借调过来进行研制,本来我们对这位不怎么爱说话。只喜欢低着头的人有过质疑,可没想到的是。
这个朱海峰就这么不声不响,一个人闷头研究,没几个月的功夫便将二代坦克的钢制装甲研制成功,虽说后来二代坦克因为种种原因而下马,但湘南特钢厂的朱海峰短时间内研制装甲钢的神奇表现,至今让我记忆犹新!”
“朱海峰?”卢嘉栋听了齐俊文的讲述后,嘴边不由得重复了一遍这个很是陌生的名字,可还没等卢嘉栋就此继续向齐俊文进行深入了解的时候,同样的话也在齐俊文对面的秦景斌口说脱口而出:
“朱海峰?齐副总师,他是不是有个别名叫做‘钢痴’?”
“‘钢痴’?”刚听到这个词的时候,齐俊文也是一愣,但拧着眉头想了片刻之后不由得点了点头:
“没错,好像是有这么个叫法.......恩?.......秦研究员难不成你也认识朱海峰?”齐俊文说着说着,突然觉得哪个地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