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蕾想要反驳,可一时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在她的眼里是举世无双的一代巨作,可落在对面卢嘉栋的眼中却变成了彻底的疑问句,一个不折不扣的技术问题,更可恨的是,卢嘉栋那种犹如老师在悉心教导学生的那种诲人不倦的眼神,更是让祝蕾心中感到无比的难受和愤恨:
“这哪里是诲人不倦,简直就是毁人不倦!先前是自己病倒在床的父亲,现在又是自己,这样下去还了得?”
想到这里,心中的怒气再也抑制不住,从胸中涌到面庞,使得那张俊俏白皙的脸犹如挂上了寒冬的冰霜,让原本就很冷艳的祝蕾,更加冰寒刺骨,就好像北冰洋中的海胆,支楞起身体四周的锋利针刺一样,让人根本没有接近的可能,紧接着秀眉一扬: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哼,真不愧是年轻的军工专家,解释的还真是好,可是那又能怎么样?”
祝蕾不屑的撇了撇嘴,她出生在帝都,现在又在改~~~革~~~开~~~放的前沿的阳城工作,而且自小就存有心思高远的文艺气质,以及无尚向往个人世界的浪漫情怀,长大成人之后更是觉得外面的世界精彩万分。
也正因为如此,她没有按照父亲的建议,投身于军工行业之中,而是从事她认为更为自由、更能实现人生价值的事业,所以她对父亲的想法很不认同,对父辈那种牺牲自我,成就国家的无私精神不但不理解,反而认为是蠢到家的过时旧思想。
尤其是在阳城工作期间,看到那些挥金如土的港台商人。接触到那些自由奔放的国外友人,见识到那些蓬勃发展的乡镇企业老板。体会到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精彩之后,祝蕾的这种想法便更加坚定。
也因此三番五次给自己的父亲写信、打电话、拍电报,让祝光荣不要在搞那些枯燥乏味且有损身体的工作,好好在家里养养身体,随便在某个港台企业或者外资公司挂个顾问的名头,随随便便就是几万块,比之一年辛苦得来的那点微薄的工资不知道强出多少。
可是祝光荣跟她一样是个固执的性格,不过这一次却又让祝蕾找到了突破口,祝光荣病了,面前的这位年轻的负责人卢嘉栋绝对是难辞其咎的。当然,祝蕾也不想撕破脸,只想用她的所长压一压卢嘉栋迫其就范。
可没想到卢嘉栋虽然年轻,不仅能沉得住气,而且反应极快,一个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就把她这个大记者给难道了。既然如此,那也就没有必要再藏着掖着,直截了当摊牌就好,反正父亲祝光荣卧病在床是事实,也到了退休年龄,提出回家休养,也是情理之中。就算到了高层也说得过去:
“你们在山窝窝里搞的那些个所谓的重点项目。能值几个钱?难道真盼着打世界大战不成?别人不知道,我可是清楚得很。现在国家在削减部队和军工研发的经费,全力进行经济建设,说明什么?说明已经到了化剑为犁的时候,卢嘉栋同志,您去过深震吗?”
祝蕾的话语像一把把利剑,配合着她那冰冷夺目的眼神,直直的朝卢嘉栋射了过去,卢嘉栋本想接招回答,可是祝蕾根本不给卢嘉栋任何机会,轻薄美颜的红唇就如同全力开火的重型机枪,朝着卢嘉栋不停的扫射:
“我想你没去过!那里才多长时间,已经是一片繁华,还有阳城的街头,即便是夜晚也是璀璨夺目,可不是你们这穷山沟可以比的,至于收入,就算是倒卖电子表的小老板,一个月也有上千的收入。
而您,亲爱的卢嘉栋同志,几年的工资加起来可能也达不到人家一个月的收入,实话跟您说,已经有数家港台和外资企业希望我父亲前去担任顾问,一年最少三万,卢嘉栋同志,您如果能给我父亲这个待遇?
我想别说是你了,就是整个军工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