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守文闻听,顿时愣住了。
他所修炼的金蟾引导术,正是道家功法。
一直以来,除了身边人之外,并没有外人知晓。可没想到,这白衣人竟一眼看破。
“我幼时浑噩,祖父以为我神魂受损,故而自武当山讨来一门功法,让我修炼。”
“你祖父,可是杨大方?”
“啊?”
白衣人不等杨守文反应过来,笑了一声道:“既然修得道家功法,何以又要为佛门扬名?”
“我……”
“你不用急着回答,既然是故人之后,待总仙会结束,你我还会再见。”
白衣人说完,和那青衫男子点头,便顺着山路扬长而去。
杨守文和李林甫则站在山路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感到有些茫然。
这两个人是谁?
听话语,他们对杨守文似乎有些不满,但是却又没有敌意。
特别是那白衣人,似乎和杨守文的祖父认识。这也让杨守文一时间,感到糊涂。
“李郎,可认得那两人?”
李林甫摇头道:“你道我是那百晓生吗?怎可能谁都认得。”
好像,这杨青之又有一桩麻烦缠身。
李林甫觉得,做人做到杨守文这样子,也真够失败。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却弄得满天下仇人,连那老娘们对他也是心怀不满。罢了罢了,也不过是这一遭,以后坚决不会再与他交集……嗯,等集会结束之后,我就想办法回长安,离开这是非之地。
李林甫心下拿定主意。和杨守文循阶而上。
当二人来到半山腰时,却见地势陡然开阔,一座巨大的石门横在面前。那石门外,有黑衣卫士守卫。一顶巨大的红罗伞盖就矗立在石门的前方,伞盖前有一排桌案,桌案后有宫娥彩女侍奉。桌上还摆放着笔墨纸砚。上官婉儿就坐在那红罗伞盖下,一身宫装,淡扫蛾眉,如花娇靥上带着温和笑容,正看着石门外的人们,笑而不语。
“兄台,这是在干什么?”
“扫眉才子出题。要我等即兴赋诗,若不然就不得上瑶台。”
李林甫闻听,立刻明白过来,这恐怕就是安乐公主传话过来的考校吧。
他连忙回到杨守文的身边,把情况与他低声说了一遍。而后看着他道:“青之,怎样?有没有把握?”
李林甫虽然有些不喜杨守文,可目前两人却是一条线上的蚂蚱。
他是陪同杨守文而来,如果杨守文不能完成考校。他也别想穿过那道石门。这如果传扬出去,杨守文肯定会声名扫地。而他李林甫,恐怕也要遭受那无妄之灾。
李林甫目光中,透着期盼之色。
而杨守文则心中苦笑:果然是这样。
他正犹豫要不要走过去,却忽然听到有人高声喊道:“不知那《春夜喜雨》的杨青之可曾到来?”
“杨青之是谁?”
“这名字怎么有些耳熟?”
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只见人群中走出一个俊美男子,年纪大约在三十多岁,一表人才,气度不凡。
“敢问,《西游》著者青之,可曾到了?”
这男子一走出来,立刻就被人认出了来历。
“那不是卢藏用吗?”
卢藏用,字子潜,范阳卢氏族人。
或许很多人对他并不了解,但如果提起一个成语,一定都听说过,那就是终南捷径。
没错,这卢藏用就是终南捷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