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
“阿郎走的这几天里,我一直在暗中观察。
包括在吴县,我发现大家是各有心思。高舍人和崔刺史交谈比较多,关系很亲密;李三郎则与裴光庭走的比较近,同时我还留意到,他和苏州苏氏似乎有些关系。”
“哦?”
杨守文顿时来了兴趣,忍不住问道:“何以见得?”
“昨日我们抵达吴县之后,崔刺史在州府衙门摆酒设宴,邀请了不少本地缙绅。
阿郎可还记得苏韵?”
“你是说,苏家的那个话事人?”
“没错,苏老太公身体不佳,早已久不问事。苏家上上下下的一切,都是那个苏韵操持。他是苏老太公的孙女,父母在早年间死于一场事故,就一直跟在苏老太公身边。八岁的时候,她得青城山一位道长看中,跟随那道长受了大戒,遁入道门,并学艺十载。十八岁回到苏州后,她大多是在家修行,很少见人。
老太公身体不好,她才开始出面住持事务,能力倒是颇为不俗,甚至还得到过圣人夸奖。”
杨守文点点头,问道:“然后呢?”
“然后……昨日我因为偶感不适,故而没有参加晚宴。
后来,我去那茅厕,却意外发现苏娘子和三郎在廊下说话。两人看上去并不陌生,但我并没有在意。不过今天,我却发现两人表现的好像陌生人,好像并不熟悉。”
杨守文顿时来了兴趣,轻声道:“你是说,他们早就认识?”
“嗯!”
吕程志点头,然后指着自己的眼睛道:“我在昌平三年,别的没练成,可是却练成了一双火眼金睛。他们虽然故意装作彼此陌生,但是眼神接触的时候,我还是能感觉到他们的不自然。我敢肯定,苏娘子和三郎绝对认识,而且非常熟悉。”
既然认识,为什么要装作陌生?
杨守文越发感到奇怪,心里面对李隆基,在不经意中就多了一丝提防。
没错,李隆基是唐玄宗,是未来开创了开元盛世的一代明君。但他绝不是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因为在杨守文看来,李隆基能够登上皇位,执掌朝堂几十年,心思不可能少了。杨守文虽然想要抱李隆基的大腿,可并不代表他愿意被坑。
一方面要和李隆基交好,另一方面……
“八郎,既然如此,那你接下来,就多为我留意李三郎的动作。
我会让富贵和杨丑儿听从你的差遣,不过要注意安全,这长洲终究不比是洛阳。”
吕程志笑着点点头,“阿郎放心,我自会应付。”
两人边走边说话,一眨眼的功夫,就看到了县衙的院墙。
就在这时,在前方开路的费富贵突然厉声喝道:“什么人,鬼鬼祟祟?”
从前面的一条小巷里走出一个人来,“可是杨评事吗?”
“谁?”
“你的东西落在我这里,我是奉命专门送来。”
来人手里拎着一个长条形状的皮囊,另一只手里拿着一口剑。杨守文走上前,就着月光,认出了来人赫然是那八仙客栈的掌柜。掌柜把那皮囊和手里的剑递给杨守文,突然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二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阿郎让小人带话给征事郎,今日酉时,苏家园林秋风亭,不见不散。”
“啊?”
那掌柜没等杨守文反应过来,便转身离去。
皮囊里,是杨守文的虎吞枪;那口剑,则是之前杨守文和明秀分别时,他交给明秀的鸦九剑。之前他曾到八仙客栈,但是掌柜的却没有把虎吞枪和鸦九剑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