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2月的时候,也到了风雨飘摇的地步。
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获得广泛的支持,瓦加斯的政权就会面临崩溃!
不过这并不代表着会有一些庇隆式的“德粉”军官来发动政变推翻瓦加斯……因为巴西的情况和阿根廷完全不一样,阿根廷是个白人压迫白人的国家,“德粉”可以煽动底层去剥夺上层。
而巴西是个白人压迫黑人和印欧混种人的国家,3%的人(清一色是白人)拥有巴西三分之二的土地。而占人口60%的贫困农民(大部分都是印第安人、黑人和印欧混血)缺乏土地,只能沦为雇农或租种土地。
所以阿根廷“纳粹、法西斯运动”是可以解决社会矛盾的,而巴西的“纳粹和法西斯分子”(当然都是清一色白人)是不可能剥夺白人的土地去分给有色人种的,这样做太不纳粹了。
而无法解决巴西社会矛盾的巴西纳粹,自然也不可能和德国纳粹、阿根廷纳粹、意大利法西斯一样,成为拥有广泛社会基础的政治运动。
在巴西,底层社会和纳粹是绝缘的,那里是左Pai的地盘。
瓦加斯现在要维持统治,唯有和左Pai合作!
只有取得了左Pai的支持,巴西才能加入轴心国,否则巴西入轴之日,就是内战烽火遍地之时。
“哈哈哈,这太荒唐了!”
就在庇隆上校在贝希斯特加登成为座上宾的同时,在里约热内卢的总统府内,一位来自监狱的客人正在和瓦加斯总统高谈阔论。
这位客人就是在20年代领导了尉官派起义,并且进行了传奇般的普列斯特斯纵队长征(发生在尉官派起义失败后,此次长征转战13个州,行程2.5万多公里,前后历时28个月,最后弹尽粮绝退入玻利维亚)的巴西GCD领袖,巴西民族解放联盟主席路易斯.卡洛斯.普列斯特斯。
他在1935年底在巴西东部地区再次领导武装起义,失败后被捕关押至今。但是他在巴西底层民众和左Pai中的声望,却是与日俱增。
“总统,”整个有点消瘦,边幅不修,但看上去仍然显得桀骜不驯的普列斯特斯用一种蔑视和嘲讽的目光打量着有点焦头烂额的瓦加斯,“你要我们加入你的政府,支持你的政府,但同时又不愿意进行土地改革,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
“普列斯特斯先生!”瓦加斯连连摇头,“现在祖国正处于危难之中,阿根廷的副总统庇隆正在德国,他很有可能取得德国的支持,你知道这对巴西意味着……”
“等等,等等,”普列斯特斯摆了摆手,打断了瓦加斯,“庇隆要投靠德国了,你也准备投靠德国了,是吗?”
“是的,这是必须的。”瓦加斯说。他其实已经下了入轴的决心!
“庇隆一直宣称要给无衫汉们提高工资,分配土地,你也打算怎么干吗?”
“不,不,不……这不符合巴西国情。”瓦加斯一脸为难,心说:巴西要是能分地土改,我还找你干什么?我自己不会改?
“一样加入轴心国,阿根廷可以土改,巴西为什么不能?”普列斯特斯质问道。
“国情不一样……”瓦加斯显得有些生气,“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巴西不是阿根廷,两个国家完全不一样,连巴西的纳粹都没有提出过这种荒唐的建议。”
“那好吧,送我回监狱吧。”巴西GCD的领导人耸耸肩,“或者……你也可以下令枪毙我!”
枪毙同样是不可能的,普列斯特斯可是公认的尉官派的领袖,在军队里面有很多同情者(阿根廷军队的激进派是右Pai,巴西军队的激进派是左Pai),瓦加斯怎么敢枪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