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锐端着三八大盖赶到驻地时,局面已经控制住了。
事情的原委很快也查清楚了,就是小鹿原纯子想偷偷放走重藤千秋三人,可是船越正在得知小鹿原纯子是日本女人之后,便立刻狂性大发,试图将小鹿原纯子掐死,结果惊动了外面的守卫,小鹿原纯子才侥幸捡回一条命。
问清楚原委之后,徐锐看向江南的目光便有些不善。
“江小姐,当初你可是答应过我的。”徐锐冷冷的道。
“对不起,这件事情是我没处理好,给您添麻烦了。”
江南脸上的神情便有些尴尬,当初徐锐要放走小鹿原纯子,是江南把她留了下来,当时徐锐的确说过,如果小鹿原纯子出了什么幺蛾子,江南要负责,却没有想到小鹿原纯子还真就出幺蛾子了,好在,事情还没有发生。
不过既便是这样,江南也感到脸上无光。
徐锐闷哼了一声,目光又落到了小鹿原纯子身上。
小鹿原纯子明显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整个人缩在防空洞的角落里蜷缩成一团,看到徐锐冷电似的目光扫过来,整个人便立刻开始簌簌的发抖,那情状,活生生就是猛兽目光注视下的无助小羊羔,要多可怜那就有多可怜。
“下不为例!”徐锐终于还是没有说出赶走小鹿原纯子的话。
江南闻言松了口气,心下却又难免有些失落,出了这档子事,争取徐锐进入新四军阵营的事就必定要往后推了。
徐锐又把目光投到何书崖身上,说:“书呆子,这次可要看好了。”
何书崖的小脸便不免有些泛红,这次要不是因为他贪睡,也不会给小鹿原纯子放人的机会,当下推了一把重藤千秋,吼道:“走!”
因为心中不痛快,何书崖手上便用了劲。
重藤千秋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回头就骂:“八嘎!”
何书崖的眼睛立刻红了,死死的瞪着重藤千秋,说:“狗曰的你骂谁?”
要说恨,独立营这么多残兵没一个不恨日本人,第六十七军的溃兵那就更不用说。
可要说最恨,却还是何书崖最恨日本人,因为他一家十几口子全死在日本人手里,他至今无法忘记他爹、他娘、他姐还有他哥先后遭了小鬼子的毒手,他更忘不了,当他从地窖里爬出来时,他姐目光呆滞看着他的那个样子。
还有他姐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老疙瘩,别忘了给爹娘还有你哥姐报仇。
重藤千秋从何书崖的眸子里感受到了刻骨的仇恨,便越发起劲的怒骂起来,他是想要激怒何书崖,然后借何书崖的手结束他的生命,重藤千秋无法面对俘虏的命运,非但他个人受受不了这样的代价,他的整个家族更承受不了这代价。
何书崖听不懂日语,但他知道重藤千秋嘴里绝对不会有好话。
何书崖死死的瞪着重藤千秋,右手悄然摸向了腰间的刺刀鞘。
重藤千秋看到了何书崖的这个动作,当即骂得更加的起劲,八嘎声不断。
何书崖终于忍不住,反手拔出刺刀,拿锋利的刀刃抵住了重藤千秋颈侧,咬牙说道:“狗曰的,信不信我杀了你?!”
重藤千秋嘿然一笑,以生硬的汉语说道:“我,不,信。”
何书崖的瞳孔霎时因为充血而变得赤红,握着刺刀的右手也微微的颤抖起来,就在何书崖忍不住想痛下杀手时,一只素手却轻轻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何书崖扭过头看时,却发现是江南,江南对着何书崖摇摇头,轻声说道:“书崖,我知道你恨日本人,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恨日本人,但我们不能滥杀战俘,要不然,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