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战斗结束。
打扫战场的时候,冷铁锋意外挨了一枪。
徐锐给最后一个鬼子补完刀,回到原地,却看到冷铁锋解开了自己的绑腿,正在察看左小腿上的伤势。
“怎么样?”徐锐见状顿时间心头一紧。
“没事,就是让小鬼子的子弹钻了个眼。”冷铁锋仔细的察看了腿上伤口,长长的松了口气,又道,“没伤着筋脉,更没有伤着骨头。”
一边说,冷铁锋一边从旁边一个胳膊系着红十字的鬼子的医务兵身上拿过药箱,又从药箱里翻出了碘救、绷带、药棉,还有止血用的磺胺粉,并将这些急救用品逐一摆放在了伸手可及的脚边,最后还捡了根拇指粗细的树枝。
徐锐便在冷铁锋身边蹲下,邪笑着问道:“我来?”
冷铁锋抬头斜了徐锐一眼,冷漠的说道:“用不着。”
说完了,冷铁锋又从刚才那个鬼子医务兵的尸体上摸出一个不锈钢饭盒,再打开不锈钢饭盒里取出了一根不锈钢筷子,然后在先用碘酒给不锈钢筷子消毒,再在不锈钢筷子的一头缠好了药棉,再将药棉浸入到碘酒溶液之中。
待药棉吸饱了碘酒,冷铁锋又将刚才捡的那根拇指粗的树枝咬到了嘴里,然后以左手用力扶住受伤的左腿,右手则握住不锈钢筷子,将缠了药棉并且吸饱了碘酒的另一端从左小腿洞眼的一端轻轻捅进去。
筷子戳入枪眼的瞬间,冷铁锋的脸肌便剧烈的抽搐了两下,额头上也顷刻间渗出了豆大的冷汗,不过,硬是强忍着没有发出呻吟声。
徐锐团着双臂,歪着头好整以遐的看着冷铁锋给枪眼消毒。
徐锐想要看看,冷铁锋的肉体承受极限,他的意志有多强。
足足过了数秒,冷铁锋憋在喉间的那口气才长长的舒出来,那股火烧火燎的剧痛也终于稍稍缓解了些,歇了片刻,冷铁锋再次鼓起勇气,以极大的毅力握紧了不锈钢筷子,顺着枪眼一点点的送进去。
徐锐却笑着说:“老兵,不要忍了,喊出来吧,喊出声来痛苦会轻些。”
冷铁锋咬着牙,抬起头冷冷的扫了徐锐一眼,却终究没有喊出声,只不过,从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却是更多、更密了。
不锈钢筷子一点点进入,缠在筷头上的药棉不断与肌体进行磨擦,在对伤口进行清洗的同时,也在用碘酒进行消毒,而在枪眼的另一侧,却不断有黑褐色的污血渗出,顺着冷铁锋的小腿外侧缓缓的流淌下来。
无边无际的剧痛猛烈的冲击着冷铁锋的意志,他感到时间过得是如此缓慢。
但是,冷铁锋握紧不锈钢筷子的右手却没有片刻的停顿,更没有一丝颤抖,而是一直在稳稳的往前推进着。
终于,药棉球从枪眼的另一端透出。
冷铁锋除去药棉球,再将筷子取出,然后在枪眼两侧洒上磺胺粉,这时候,徐锐才终于蹲下身来,拿绷带给冷铁锋包扎伤口,包扎完了,徐锐还特意在伤口位置系了个结,疼得冷铁锋又猛的咧了下嘴。
包扎完了,徐锐问道:“怎么样,还能走吗?”
“能行。”冷铁锋立刻站起身来,不过还没站直,伤口处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当即脚下一软险些一头摔倒,可冷铁锋却硬是忍住了,站直了没有倒下,但是伤口处传来的疼痛却更加剧烈了,疼得冷铁锋的眉毛都拧成了疙瘩。
“行了,别逞强了。”徐锐说道,“接下来的战斗你别参加了。”
冷铁锋便不再逞强,因为他知道,胡乱逞强非但会害死自己,更会害了徐锐,当下冷铁锋关切的道:“老徐,你一个人能行吗?”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