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达僚太手拄军刀站在肥城南门城楼上,正目送一队队的日军步兵从城楼下列队走过,浩浩荡荡的开赴肥芜公路沿线据点。
尽管派出了五个步兵中队外加一个团的皇协军,可安达僚太却仍旧不觉得保险。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安达僚太刚刚得到了一个紧急情报,驻扎在蒲城的国民军皖南独立团昨天爆发内讧,原本已经跟维新政府暗中达成收编协议的团长王义居然在内讧中失踪,皖南独立团现在已经掌握在了参谋长杨八难手中。
更令安达僚太感到不安的是,杨八难之所以能在这场内讧中胜出,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大梅山独立团出动了骑兵营,也就是说,新四军大梅山独立团有跟国民军皖南独立团合流的趋势,这对于皖中日军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
因为失去了蒲城的牵制之后,或者说有了蒲城做为大梅山的东部屏障,大梅山独立团就可以腾出手来向西进攻了,从大梅山向西就是芜湖直通肥城的公路,而这也就意味着,新四军四支队跟大梅山独立团已经对肥芜公路形成了夹击态势。
“川畸桑,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安达僚太拄着军刀,幽幽说道,“徐锐在大通社上的发声,恐怕不仅仅只是威胁,只怕更是他们的宣言,我敢肯定,在接下来的这一段时间内,大梅山独立团肯定会向肥芜公路发起疯狂的进攻。”
“这是一定的。”肥城驻屯旅团参谋长川畸哲也点点头,凛然说道,“徐锐此人的性格就像是个街头混混,素来就是睚眦必报,此前大梅山区遭到了皇军的扫荡,那么回过头来徐锐就一定会采取相应的报复措施。”
停顿了一下,川畸哲也又道:“而袭击肥芜公路,无疑是最有效的报复手段,不仅可以大量杀伤皇军的有生力量,更可以威胁北上集群的生命交通线,以徐锐此人的眼光以及战机捕捉能力,他不会看不到这一点。”
安达僚太说:“这样的话,肥芜公路沿线据点的守备力量会不会太薄弱了?”
川畸哲也说:“肥芜公路沿线据点的守备力量确实是薄弱了一些,如果新四军四支队及大梅山独立团合攻一个点的话,则任何一个据点都不可能顶住,但是现阶段,我们能够做的恐怕也就这样了,除非国内再次进行动员,编成更多的野战师团并调来中国战场,否则皇军将始终面临兵力不足的局面。”
安达僚太便叹息一声,说:“对于帝国来说,中国确实是太大了,眼下皇军才只占领了中国三分之一不到国土,兵力就已经捉襟见肘了,如果要占领整个中国的话,还不知道要从本土动员多少军队过来。”
川畸哲也说:“所以,我们必须借重支那人的力量。”
“是的。”安达僚太点头,又道,“若不借助支那人的力量来控制各个战领区,则皇军整天都会忙于治安肃正,就不用进行正面作战了,值得庆幸的是,支那人中确有许多败类,可以替皇军办事。”
川畸哲也手扶着垛碟说道:“但支那人中间也不乏像大梅山独立团团长徐锐、新四军四支队司令员高汉亭这样的人物,像徐锐、高汉亭这样的人一日还没有灭绝,这场战争恐怕也就一日无法结束。”
正在城头交流的安达僚太和川畸哲也并不知道,他们口中所说的新四军四支队司令员高汉亭此刻就在城门楼下,正等着日军开过后,进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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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汉亭戴着一顶镶嵌祖母绿的瓜皮帽,身穿一袭考究的黑缎面长衫,鼻梁上面还架着一副小圆墨镜,一副典型的乡绅打扮,他的警卫员石彪则是一身黑衣短打,看上去就像是随行的家丁护院。
高汉亭并不是一个人来的。
跟高汉亭一起来的还有何书崖、大卫、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