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济民问完了这话后,他看着孙女久久不言。
许久后,敛目低垂回话的李瑶抬眼看了过去,这时李济民深叹了口气对她说道:“由小看大,如此左右摇摆,又狡诈虚伪之人,这亲事合该退的。”
李鸣清听到父亲的决定,他不免觉得父亲将事情看得太严重了。他坐在那里的身子僵持了下,这时陈姨娘拉扯下他袖子。
他还未说出反驳的话,李老太太猛地看向丈夫,质问道:“老头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这是在得罪人!我这一辈子,因为你这耿直风骨,受了多少的罪,你如今却还如此!”
“……想法子找个两家都能说得过去的理由,将这门亲事退了就是。总之我是不会让我这孙女嫁那简家小子的。若是病了,还可以治,可若是品性坏了,想要扳过来就不容易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话可不是简单说说的。简老侯爷先时我还高看他,此时却觉简家小子不肖。”
“想法子,你想什么法子,这门亲都订了十来年来,突然退,外人会怎么说?本你这孙女就已经是烂泥扶不上墙,退了人家还不得让外头人更笑话她!简家小子只是年纪小,不懂事罢了。谁还不是这么过来的,两人成了亲就好了!”
李瑶听李老太太这么说,她心里那个气啊——被看扁了!不过对长辈,她却没敢发脾气,否则就是不孝没规矩。于是她只是目露坚决地看向李济民道:“祖父,不用关佛堂,我定会轻身成功的。琴棋书画,我不能如堂姐那般样样都来,起码学画我觉得我还是有天分的。”为了退婚,她只好将前世学过几年漫画的技术拿了过来凑数。
她说了这话,李济民又是叹了口气,不一会他对孙女认真说道:“若是你能轻身成功,祖父我自然心里高兴。但若是不行,你也不必勉强。喜欢你的人,是不会在乎你的容貌的。”
不想说祖父这话天真,李瑶只能暗道祖父这人很正派。
这时李济民郑重问着老妻道:“鞋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其中酸苦也只有自己知道,要是你,你可能凑合?”
“你问我做什么,又不是我成亲。反正这亲不许退!”李老太太一边倔强地回应着丈夫,一边站起身来胡乱地抹了一把身边的案几,将上头的东西都扫落在了地上。老头子倒好,自己痛快地下了决定,受苦的可不都是她们这些女眷。平济侯府徐家那里,还不知如何记恨她们府上呢?听说那徐五小姐在府里可是个得宠的。
陈姨娘在李济民面前是不敢胡乱说话的。她怕,她是真怕。流放时,因为她和女儿不干活,李济民可是给过她们教训的。此事还是她和自家老爷以及老太太私下再谈。
这时候李济民和李老太太两人正商量,其他人不好插嘴。
李济民不再看老妻,他神情凝重地下了决心道:“退,必须退!那小儿根本没将我李家放在眼里,我李家也是一门书香的清贵人家,差了他家什么,岂容他家轻怠!”
接着他看了儿子夫妇一眼,很快大步走了出去。这亲得退,找个不伤颜面的理由却费思量。如此,他先且和简家说清楚吧,看他们府上有什么法子。
看到他往外走,李老太太瞪眼气恨地看过去:“老头子,你这样不给人留余地,以后受罪的还不是我等!那简家若是想要退亲也只是因为孙女这容貌体态,人家也没冤说了我家不是吗?”
“哼,我家孙女也不是一天就胖成这样,以后也不是没瘦下来的机会。因为这个看不上我家孙女,这就更显得简家庸俗!总之老夫我心里有数,你且不要操心。我又不是年轻的时候,尽做那种得罪人的事情。亲退了,成全广安侯和平济侯不也是好的吗!”
……
两家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