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珩这时眼带急切地问道:“还需多少银子?”他才是和岳父一家有真正关系的人。他知道叔父看他的意思。就算叔父不说,为祖母治病,让他求谁出借银子都无所谓。
显然让傅景珩借银子的事情,傅家二叔在路上已经思虑周详了,他看向侄儿说道:“若是你祖母在此地养病,我打算留你二婶在这里伺候。休养治病银钱我问了大夫,除了人参一味,还有些名贵药材,算下来二百两银应该足够支持一段时日了。若是能多借些,那就更好!”
三房傅方氏听到这话,不免看向丈夫。若是婆婆在此休养治病,此地可留两个傅家人伺候。顾氏留下了,为何不让她也留下?她这婆婆并不挑剔,也好伺候。如今天气炎热,在此地能停留休养一段时日岂不是更好?
傅家三叔也看向妻子方氏,留下一人还好说,若是留两人,却需打点官差,他自然也心疼妻子和家中女儿,可这话让他如何开口?大房不在,二房就为长,二嫂顾氏留在此地照顾自家母亲,完全说得过去。
这时傅景珩却犹豫了:“阿瑗家中还不知有没有百两银?”岳父一家有多少存银,他是不知的。但显然百两银是没有的。这一路上打点花费治病等,估计也花了些。
他知道先前岳母吴氏闹过一场,李老大人一家分出一半银钱给了岳母家,但具体多少银子他们这些外人是不知的。
显然傅景珩错估了李鸣和一家的银子数。李鸣和一家的银子都把在吴氏手里。其实吴氏这一路上基本有进无出,即便带上傅家也花费的不多。只是后来在清河县以及防暑治病上,花了些银子。估算下来,吴氏手里百两银还是有的。
即便犹豫岳父家中银钱不多,傅景珩还是打算去向岳父借银子的,哪怕少借一些。然后他想着再找李济民家借些。总之他觉得能借多少是多少。
如今几家好似都知李济民一家银子才是最宽裕的。这个想法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李济民借人银子或者出手银子太爽快的缘故?
“兄长,我和你一起去。”二叔和她父亲都是长辈,借银子由他二人开口才最好。傅景琳看兄长义不容辞地就去找岳父一家商量借银子,她不免觉得不公,便出声跟了上去。
到底傅景琳还是没去,她被母亲方氏喊住了:“景琳,你回来,母亲我这里有话和你说。”
傅景琳看了看身后的母亲,又看了看堂兄傅景珩。
“你还不过来,愣在那里做什么!”
“景琳你回去吧,我自去就可。”
傅景珩心里急切,他知道二叔等人的心思。可为了祖母,他却不愿意在这些事情上浪费时间。银子还不知能借到么,祖母还在那里病着,他如何能不心急?
他离开了,傅景琳不免对方氏抱怨道:“二叔和父亲是长辈,借银子之事二叔带着父亲出面才最为稳妥。”
“你懂什么,你堂兄还是嫡长房嫡长孙呢!再说他和那李瑗不是已经定了亲事吗?他和人家相熟,他出面才最为稳妥!”
“堂兄和李瑗姐是未婚夫妻这事谁不知呢?既然知道,二叔和父亲去借银子才有了由头。我还不知,你等就是看堂兄对祖母孝顺,自己不愿开口借银让人为难,这才让堂兄自去的!”
被女儿说中心思,方氏不免恼羞成怒。她板着脸厉声喝斥女儿道:“你胡说什么,给我闭嘴!”
看到母亲生气,傅景琳也不犯怵。她朝天翻了翻白眼,便低下头不再言语。方氏则头疼自己这个女儿心里容不下一点龌龊私心,只怕她这女儿心里干净,不懂有些事情的龌龊官司,被人算计了还不自知。尤其是她看自家女儿和那品性不好的李瑶亲近,她便不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