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来宝赶着牛车悠悠走着,其余人等都坐在牛车上。
李瑶坐在牛车后头拉着一头羊。傅景琳坐在她旁边,也拉着一头。因为不着急,也没什么事,所以牛车赶得并不快。
韩进牵着租借的马走在一旁。因为天晚牲口市场已经闭市,所以他打算明天再将马还回去。
“怎么会出了这种事情?”傅景珍关心地问着。
“我也不知道。”李瑗脸上郁郁不快,声音低迷地回应着她。自父亲把她交给韩进表兄妹后,两人就很少和她说话。看来她和李瑶的隔阂已经造成了。至于关系能不能修复,她并不知道。总之她不能坐视这种状态继续发展下去。
心里这么想着,可这会子李瑗惊魂未定,对先前发生的事情仍然心有余悸,故她并不想和这对表兄妹主动说什么。
静宁郡主坐在李瑗身旁,也想安慰她点什么,两人对视了一下,接着李瑗将手压在了静宁郡主手背上,什么也没说。
两人这两年培养的默契在那里摆着,不说什么就看眼神也大概明白对方想安慰她。。
李瑗是个什么样的人,静宁郡主多少看得出来。可是她和李瑗又不是生死仇家,两人也没什么利益纠葛,故而她便和李瑗关系也能缓和得过来。她庆幸道:“好在可以借了两家侯府的势,你和父亲、兄弟也没出什么意外。”
李瑗点了点头,温声和气说道:“嗯。听说那闹事讹诈的人赔给了我家三十两银子。回去后就将借你家的银子还了。你家尽管没催,但我自己觉得欠着你家银子总是不好。”
“没关系啊。去军营里少不了要被派去修筑城墙,或者每日里早起出操练体力。既然能花银子让家里不出人,不劳累,也免得出去应战出事,那自然要花的。”
静宁郡主说了这两句,然后看向李瑶和傅三老爷笑说道:“傅三叔,阿瑶,我不是在意指你们家。你们且不要多想。”
李瑗对着静宁郡主点了点头,面色平静地看了眼李瑶和傅三老爷,然后就低下了头。她此时心里则恼火父亲丢的那块玉没找回来。
她问了韩进。韩进道:“县太爷说还会再审那叫柳大的,我想只要不想受折磨,那柳大总会交代的吧。”
李瑶这时笑回静宁郡主道:“不会。我家所剩银两不多。那陈文书看在我祖父的薄面份上,给我父亲安排了个文职,也不累,所以他才没花二十两银子不去的。”
每家每户都要出一名男丁去军营。若是不去,每年要花二十两捐纳给军营,这样便不必去军营了。看来几家里都还是有些银子的。看来几家在流犯里也算富裕的人家了。
李瑶已经说了清楚,傅三叔便也只是摸了摸胡子,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听陈文书说是安排文职,故而他二哥便去了。这样的文职每月里还有二两银子可拿。
因为一众人都在安慰李瑗,季墨轩便也没凑上前。他没忘记李瑶“发疯”那晚说的话。她说李瑗喜欢受男子追捧。不知为何,他那时就感觉李瑶说的男子是在说他,而他先时确实是呃……追捧过李瑗。这些话让他现如今不知该如何面对李瑗,于是就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他现时正问着韩进买奶羊花了多少银钱。他和妹妹也打算买的。
李瑶觉得,他们这些人在流放路上可是狠受了一回罪,而如今到了流放地,没路上最开始预想的那么辛苦,竟然安定了下来。而且他们几家在流犯里相对算是过得特别好的了。
她看周围的流犯,多是穿带补丁的衣裳。那天她还听赵婶子说,有的人家因为初初发配到此地,以前在流放地做的也是累人的矿工这样的活计,故而手里存银存粮都不多,吃的都是麸皮糟糠类的东西。吃不饱就多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