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鸣和严肃着面容,沉声喊了儿子李安一声,但他那儿子却只管暴走不理会。
待李安和这父女二人拉开了距离,李鸣和才无奈对女儿说道:“这孩子最近怎么这么不听话,如今这个景况,家里事忙,父亲我都顾不上教导于他。”
李瑗乖巧说道:“他年纪还小,不懂父亲苦心。也不明白我家如今非得远离叔祖父家的心情。父亲让他好好想想吧。您也不要生气了,回去好好教导他就是。”
李鸣和应着女儿的话:“对,回去我再教导于他。”
对这话李瑗不言语,她倒是想让自家父亲好好管管弟弟的——总不分内外,这像什么话。
父女二人走了一会,李瑗又道:“我看父亲将十两银子给了阿瑶,她也没推拒。如今我家正艰难,阿瑶怎么会如此不体谅我家。”
李鸣和听了女儿的话,烦躁地皱了皱眉道:“阿瑶这孩子如今也变得我不认识起来,我都不知这孩子整日里在想些什么……”
他对着李瑗发了一通牢骚,李瑗在这过程里不免又担心说道:“我家有块玉的事情,如今阿瑶和她那表哥已经知道了,女儿就担心他二人将事情传出去。”
李鸣和也担心这个。故而这父女二人不免又是一通商量。最后他们想的唯一法子就是嘱咐李瑶和韩进不要说出去。若是他家有玉被传出去,几家里不免会看轻他家。毕竟先时路上姻亲家的傅老太太病重借钱过,可他家却没想着将那玉当了借钱啊!
对姻亲如此凉薄,外人有心也会看,故而他家这事确实不好被旁人知道。
在李瑶一行人回返的隔日,傅老太太一行人到达了县城。同他们一起的还有傅家大房夫妇以及他们的两个小儿子。
傅阁老是南地人,他的门生故旧说来还是在南地的多些。故而傅家大房从南地往石林发配的初期,除去花钱打点官差,路上并没有受到什么苛待。
这都是傅阁老一众门生故旧暗地照顾的缘故。
大顾氏的偏支族妹就嫁在南地,其丈夫说来只是个卫所的世袭千户,家境并不富裕,最初时这族妹还要靠着大顾氏照顾。
如今大顾氏一家遭了流放,这族妹念着大顾氏的关照之情,便从家里拿了二百两银票私下给了大顾氏。
二百两对于普通人家来说真的是一笔巨款。可这钱给了大顾氏夫妇却抓肩见肘。病了总要花钱,别说我们这个时代有病不起的时候,在古代也有得病需要贵重药吊命的时候。
大顾氏月子没出就走上了流放路,还有她那小儿子也才不到满月,二儿子又是个病秧子。如此为了三人的身体,这钱对于这家来说真的是杯水车薪。
一株百年人参在这个时代需要千两银。再不要说,那对病弱身子有补益的灵芝还有冬虫夏草等珍贵药材的价钱了。所以那时人们也怕家里有久病的病人。
久病病人能生生把一户小康人家给拖垮。而傅家大房这三个人的病弱身子不幸都需要用好药。尤其是那病怏怏的傅景琛,也就是傅家大房的二儿子。
如此就可见那二百两真的不够使了。
这傅家大房一家子紧赶慢赶,又停停走走的,后来听说怀庆县七月里分配的一些流犯出了事情,他们路上便更不敢耽搁了。因为算着日子,那时正是傅家其他人到怀庆的日子。他们总是担心自家人的,故而赶路更急了,都不用官差怎么催的。
由此傅家大房却也和滞留养病的傅老太太一行人碰到了一处。故而这一行人最终便会和后一同往玉岩赶来。
与此同时,就在傅老太太一行人到达县城的同一日,一直求表现的县城官差为县太爷出了一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