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头传来黄赵氏安慰韩氏的声音。除了她还有些屯子里的其他大婶、大娘。
“三姑娘这次受了委屈,俺们都是知道的。她是啥样人,俺们也看在眼里。泼脏水这事俺们可做不来!让三姑娘好好养着,不要想不开。人啦,就要想开,想开了啥事情都能过去……”
说话的此人是屯子里的本地一位大娘。她丈夫前两年就去了,两个儿子都战死在沙场,其中大儿子好歹已经娶妻生子。但她那大儿子死了后,儿媳妇却因受不得苦,卷了她那大儿子的抚恤银子跟着人跑了,给她留下一个不到五岁的孙子,一个嗷嗷待哺的孙女养活。
李瑶饭铺子的酸菜就没少收她家的。当然此时这大娘过来却也不是为了巴结李瑶家,而是这大娘知道感恩。卖酸菜的人家总会有个比较,谁家卖了几次,卖了多少,都是轮番差不多的。
这大娘算算自己家卖的酸菜,却知道因她家没劳力,没进项,日子过得艰难,李瑶好意照顾她家,不言语地多收了她家几回酸菜。
普通的不值钱山货,她无心问了两句李瑶收不收,李瑶倒也收了。这样心善的姑娘,这大娘是不信她是个不安分的姑娘的。
其实李瑶也是遇到了,正好知道这大娘的情况,这才好意帮了一把。这大娘家的酸菜若是做得不好,她也不会收的。既然碰上了,能出上一点力,她也没觉得这有什么。谁知就她这一念之善,给了她回报。
“是啊,做人也要有良心,三姑娘平日里不是在家就是在饭铺子里,就算进山采东西那都是和一拨拨的人在一起,哪里就能做出那事情来。真是狗、日的看你家顺心,就起幺蛾子,害三姑娘……”从去年九、十月份开始,李瑶家就一直收着这说话大婶家的柴火。
“哎,那话咋说的,不遭人嫉是庸才,三姑娘是个好人才,不然就不会出了这种被人陷害的事情,我是信三姑娘清白的……”这是田郎中的妻子。李瑶家去年采收木耳,做木耳菜时,田郎中到她家取过经,后头也跟着她家采收了不少木耳,自然也跟着她家卖木耳卖了些钱。
“是啊,是啊……”有人这时附和着田娘子的话。
不管这些人是真心支持李瑶还是为了和她家交好,从她家得些好处,总之对待她的舆论也不是只一面倒的骂她的。
听着这些话的李瑶端起已经能入口的药就一口气给喝了下去。
那药是袁大夫给她开的调养身子的药。她那例假因是第一次来,所以来了一天半就给没了。
第一次来例假前就受了寒,如此对她身体以后不免有影响。为了消除这些影响,袁大夫特意给她开了一些调养的药。
这几日担心她出门遇到一些说不好听话的,即便她身体看着没问题了,韩氏也不让她外出,可她总得要外出的啊!
不一时,外头的人就让韩氏送出了门。李瑶这时无所事事地将早先买的志怪小说又重新拿起来翻看。她将一个故事快要看完时,韩氏走了进来。
“你哥哥往县城牙行去一趟,看看能给你挑个会身手的丫鬟吗!”
听韩氏这么说,李瑶怔愣了一下才道:“哦……哥哥辛苦了。”说完这句,她又对韩氏解释道:“我本来想说,今年家里房子再加盖几间,然会再买下仆的。这样是因为一则天寒地冻地不好盖房子,二则若是房子没盖好之前买了下人,家里也没地方给下人住的。”
“这我知道的。”韩氏将身上衣裳的褶子抹平,低着头无精打采地应着女儿的话。她应话的神情有些消沉。这几日因为李瑶拒绝嫁傅景珩,韩氏心里便不痛快。
她曾生气想道: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女儿不嫁那景珩哥儿,难道要老死在家里?边境这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