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因着天才微亮,感觉并不刺眼。
傅景珩眼睛酸涩地睁了开。他睡得并不好,也可以说一晚上基本没睡。第一次和女子同床,他心里紧张窘迫,十分不习惯。
至于晚上起夜照顾幼弟,他已经习惯了,倒也不至于让他睡不好。
轻轻转了身,尽量让自己动作幅度小些,虽说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傅景珩还是往身旁睡的姑娘看去。
他看她睡得很安稳,似乎也很放松。可能是真的累了吧,朝着他这面侧睡的她呼吸平稳,嘴微微撅起。这让本来年纪就不大的她看起来更像个需要人照顾的孩子。
面上有些热,不好再看她,傅景珩悉悉索索的穿上衣裳起了床,心道:若是她睡觉睡的沉,晚上也习惯不起夜,将幼弟交给她照顾看来有些玄。
到时她跟着祖母睡,小珝也跟着,祖母爱操心也觉轻,如此倒成了祖母在照顾小珝了。这样子不行……不如……让小珝晚上跟着自己睡,白日里再交给她好了。
收拾洗漱了,又捡拾分类了一会药材,看着快辰时了,李瑶却还没起身,傅景珩只得亲自去唤醒她。
毕竟今日她要随她见拜见长辈,熟悉家人。
“阿瑶妹妹……”他唤了声,因为太小声,李瑶并不见动静。清咳两声,他声音大了些又唤了声,同时担心将幼弟给吵醒,他往幼弟处看了一眼。
一直被人盯着看,又本就要醒,李瑶自然是有感觉的。她心道:遭了,我这怎么新到了旁人家也能睡死呢!
人若醒了,但是又没睁眼,还在那里想事情,眼珠子自然是转动的。看李瑶这个样子,知道她要醒,傅景珩便又唤了她一声,才转起身来。
感觉应是被人看着的,很害羞,李瑶抬手捂了脸,然后翻身朝里,如此傅景珩就不会看到她一大早起床的惺忪模样。
她嗫喏道:“嗯,我知道起了,劳……劳烦你叫我。”
“你梳洗了,我们去见长辈,我去给你端水。”看出她的窘迫,本来不自在也窘迫的傅景珩心里反倒放松了。
说了这一句,他转身往外走时,脸上还带了笑。他心道:两人总要熟悉,自己倒是在这里紧张不自在什么呢!
李瑶很快起床穿了衣裳,因着傅景珩出去了,她便只得在炕沿坐着守着傅景珝。这时她心里自责不已,自责她第一次在旁人家睡觉竟然睡得这么安稳!
很快傅景珩就端了水进来,李瑶低着头不敢看人,缩肩走至铜盆处,小声和对方道了谢后道:“我……我出去一下。”
“出去做什么?”傅景珩眼形轮廓因不解比方才睁圆了些。
可这时李瑶抿了抿唇,眼睛躲闪地快速看了他一眼,只不答他,而是小跑着急急出了屋子。
晕,他家这房子还是流放时给配发的,净房在外头,人吃五谷杂粮,一大清早起床往外头去,自然是去上厕所啊!
李瑶害羞又不言自明地那样看了他一眼,就急跑了出去。傅景珩愣了一下,失声笑了出来,同时也明白了她是去做什么了。
旁处近四月已经是入了初夏,换上薄衣裳了,但玉岩此处却还是天寒地冻,还会下雪。如此,在外头上厕所的挨冻感受就可想而知了。
忘记带厕纸,李瑶又不得不跑回去了一躺。
在她羞得脸部充血地在傅景珩跟前欲言又止时,怕她会羞窘炸了,他手里拿了本书,装作不在意地没不看她,而是忍笑指了指屋里的书桌——那书桌上放着一沓子草纸。
当时李瑶羞耻无比,想死的心都有了。
待她洗漱完了,已经快要辰时了。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