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对一个人本来挺亲密的,但忽然态度改变,李瑶哪里会感觉不到。这都一个多时辰了,傅景珩就算站起身做别的事情,视线也不看向她,李瑶终于忍不住问道:“阿珩,你今日是怎么了?”
傅景珩放在书页上的手几不可见的微颤了下,他脖子梗在那里,眼睛虽说看在书页上,但事实上却什么也没看。
他今日是怎么了,这这让他如何说?
难道他要问妻子,问她是不是只是因为两人是夫妻,所以才习惯和他在一起谈笑说话做事,其实李瑶不喜欢他。或者说其实李瑶还没遇到喜欢的人,所以今日她看到那日松才会眼神焕发出那样的神采。
傅景珩久久不言,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不知在想什么。
傅景琛喜欢做木匠活,最近在捣腾风箱,做饭时烧大火好用。再有他还陪着李瑶在研究那个纺毛线的机器。
那种机器比人自己拿着纺锤纺毛线速度快,李瑶只是见过但不知其具体构造。可傅景琛有个毛病就是若捣腾个什么东西,就会沉迷进去而忘记读书,李瑶管不住景琛,而傅景珩为此总是训斥弟弟没有自制力。
他训斥景琛,景琛回嘴,他生气时就这个情态。李瑶将正看着的志怪小说放在桌上,站起身来走到傅景珩身后,然后从背后环抱住他脖子问他道:“好端端地怎么看起来好像是在生气,这又是谁惹你了?”
这时傅景珩背明显一僵,只是不说话,半趴在他背上的李瑶感觉到了,便将脸贴着他脸侧笑摇了摇他肩,问他道:“这是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长叹了一口气,傅景珩直接问道:“阿瑶可有喜欢的男子……不,不该这样问,阿瑶在未嫁我前,可曾想过将来夫婿的样子,不管相貌还是性子?”他哪里是能忍得住话,终究将话问了出来。
“什么样子?对我好就好了呗!嗯……说实话,我那时不怎么奢望未来夫婿的样子的。怎么会想起问这个?你呢,你没和我成亲前可曾想过未来妻子是个什么样的?”
他问的拐弯抹角,李瑶哪里能想到阿古拉那里去,她只是欣赏那样的男子罢了,她哪里会想到傅景珩会因吃醋而生气。
而且因为她反问他时,不免想到李瑗。先时李瑗那样娴雅温顺的白莲花样子,是不是就是傅景珩喜欢的女子模样?
李瑗最近发生的事情挺倒霉的,李瑶会同情她,但是她也牵系不了李瑶多大的注意力。可傅景珩就不一定了。其实李瑶这时不该反问的。反问完话李瑶就后悔了——她酱紫不是在提醒傅景珩想起李瑗吗!
因为后悔了,也怕气氛僵了,李瑶又故作轻松地说起别的:“先时总怕唐夫人眼热羊毛线买卖,强取豪夺,可如今看唐夫人此人性子还是蛮正派的。”
“防人之心不可无,目前看来唐夫人那处不会强夺这买卖。”傅景珩心思不在这处,便迎合李瑶简单的说了这么一句。李瑗的身影此时在他心里已经模糊成一片,让他对其再也没有了曾经的那种在意。再深的感情也抵不过旁人给自身的伤痛和时间,这话却是没错的。
“阿瑶,你觉得北良国那阿古拉王子如何?”这次傅景珩问得更直接了些,问这话时他紧盯着李瑶。
“嗯……怎么说呢,阿古拉看起来相貌堂堂,充满男子气概,好像什么事情都难不住他,很可靠的样子。”李瑶考虑了一下,不经思索地就说了出来。她还想说阿古拉其实有冷酷残忍的一面,可那件事她答应阿古拉不会向旁人提起,便也没说。至于阿古拉在流放路上曾和他们同行过,傅景珩在今日吃饭时也已经知道了。那她就更不必说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她这话让傅景珩心里堵得不能再堵,“他就那么好?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