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平儿扒拉出李瑶的玉镯,再到如今这种情况,陈家人神态各异,但就是没有人指责平儿胡闹失礼的,从这一点上,李瑶以及身后的两个丫鬟都看得出陈家一家子人的品性。
所以当韩氏不耐烦地说出这种话失礼的话时,李瑶将那后来拿出的金稞子很快收入袖兜,然后站起身来,在两个丫鬟的跟随下,利落无比地走出了厅堂。
她突然间的动作,一气呵成,李老太太喊她也阻止不了她离开。陈家人就是一群血蛭,可她却不愿意当供血的绵羊。
“这外甥女是不是……是不是太看不起我们这些穷亲戚了?”厅堂里陈家人在李瑶走出厅堂的时候就安静了下来,只有平儿还在那里抽噎,这时陈舅母愣了一下后说道。而陈舅舅以及两个儿子面上都带着些赧然,其中陈舅舅还哆嗦着嘴唇看向李老太太。
“哪里有呢,你多想了。三姑奶奶许久没回来了,她这是去看弟弟了。”陈姨娘掩下嘴角的嘲弄,神色如常的笑着说道。她以为李瑶会拉不下面子针对陈家人,如今看来且不是。对啊,老太太要靠着李瑶给拿银子,就算李瑶做到如此地步又如何,李老太太仍然拿她没法子。
陈家两个女儿对看着,大的那个叫陈婷婷的斜着眼不屑地对小的说道:“不就是个玉镯子,以她的地位什么样的好东西没有呢,就连这东西都吝啬于给,就舍得给些不值钱的。朝廷钦封的三品夫人也不过如此!”
那小的叫陈婉婉耷拉着肩膀,捏着衣袖不言,心里不赞同地道:“那金稞子她们小时候就从家族长辈手里得到过,自祖父母去世后,家里日子每况愈下,她就再也没见到过了,那已经算得很好的东西了,姐姐何必不知足。人家有的也是人家的,并不是我们的,人家凭什么给我们。”
厅堂里显示出一时尴尬的气氛,李老太太安抚了陈家一家子,口头里许诺里昨日答应陈家人的,就招呼着这一家子人用午饭了。
而这时李瑶正和韩氏解释着。“祖母的意思是她的意思,她哪里能左右得了我。先时陈家舅祖父带着子侄辈往崖州去探望我们一家子时遭遇海难,这是我家对陈家无法弥补的事情,但是我们也不能任陈家人予取予求的。这事情交给我办就是了,母亲你别管了。”
“你要如何处理这事情?”韩氏眉间的皱褶夹死苍蝇完全没问题,显然早年间陈家那几条人命是李家人无论如何也绕不过的关口。
韩氏在担心什么,李瑶也知道,她无奈叹了口气,将自己的打算托盘而出。韩氏最终道:“这也是没法子的法子,就暂且先如此吧。”
和韩氏说完后,李瑶也没用中饭,就提出了要离开,接下来有一段时日她是不会再来李家了。
这是个十分冤枉的事情,她内里并不是李家人,可却偏偏李家有了事情她却绕不开。在车里李瑶连连叹着气。看她如此,春兰不免劝她道:“少奶奶已经是外嫁女,这许多事情又和你如何相关呢,要奴婢说少奶奶无需管这些事情的。”
秋菊应和道:“是啊,少奶奶,您若不管,旁人又能说您什么。先时二小姐进宫后要打点,大少爷成亲时要聘礼,哪一件你没往外拿银子呢?你做得这些还不够多吗?”
“说到底这事情最后还会绕回到祖父和我父母那里处置的,我若是不管,祖母就要逼迫我母亲,到最后还不是绕不过我,我难道能忍心看着我母亲受罪?左右都是费些功夫罢了,就我来处置得了。这件事了,我是再也不会管娘家的事情了。”
主仆三人在车里说着话间,马车往傅家回返。而在路上有一辆马车等在一处巷道口,这巷道口所占据的巷子是李瑶回傅家的必经之路。那马车的姑娘对车夫吩咐道:“不可出了意外,只要从那马车边上擦过去就是